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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飯之後,我清楚地說了以後的方針

「什麼,要去學校?」

「嗯。有什麼問題嗎,Archer」

「……是沒有問題,可是---」 Archer雖然躊躇,但沒有反對。是因為經過昨天一天,已經了解遠阪凜不是會改變曾經決定過的事情的人吧。

不用說他也能了解,Archer雖然愛諷刺人,但也有著老實的地方,對已經承認的事就不會有意見的樣子

嗯。簡單來說就是笨拙的忠義之士,這是我昨天觀察Archer一天的結論,不過只是直覺罷了

「凜。當上主人之後,必須要常常防備其它主人。學校這地方,是不好防備奇襲的場所吧」

「沒有那種事,聽好了Archer,我不打算因為當上主人,就改變之前的生活。而且主人之間的戰爭要避免被人看到對吧?那如果在人多的學校,我想就不會被襲擊了」

「……這樣啊。既然凜這麼決定我就只有服從。不過,讓我靈體化保護妳可以吧。妳該不會說要我在妳離開的時候要留在這裡吧」

「當然。不只學校,我出門的時你都要在我身旁。守護主人是從者的職責,拜託了」

「聽到這話我就安心了。回應信賴是騎士的工作,盡量期待吧」

「不過啊凜,這只是假設,如果那安全的地方有敵人那要怎麼辦」

「? 什麼,你是假設說不定學校裡有主人?」

「沒錯。的確除了學生與老師外很難進入校舍,但要是裡面已經有主人在不是很麻煩嗎」

「沒有那種事吧。這個町上的魔術師家系只有遠阪跟另一家。那另一家已經沒落了,也不能成為主人」

「不能成為主人,怎麼知道的」

「我說啊,如果有遠阪家以外的魔術師家系,當然要先去確認吧。那傢伙沒有當上主人,那家系的繼承者也沒有當主人的魔力所以不管也沒關係」

「這樣啊,也就是凜上的學校裡,還有一個魔術師啊。可是他沒有當主人的魔力?」


「就是這樣。所以其它的主人應該大部分都是從外地來的。那些人也不可能到學校來對吧」


「……也是,就現在來看啦。不過啊凜,什麼事都有例外的。如果學校裡,有妳不知道的魔術師在要怎麼辦?」


「就說沒有了嘛。魔術師是會對其它同類敏感的。待在同一個學校一年了,不管怎麼隱藏都會感到魔術師的存在的。

「我可以斷言,我們學校裡只有兩名魔術師。其中一人是我,另一人是沒有當主人魔力的見習魔術師。懂了嗎?」 

「Archer是白擔心了。那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的」

「所以只是假設嘛。事物常常都有另一面的。本來不可能的事會發生也是命運。如果事情變成那樣,可不要對我發脾氣啊」 哼地一聲,Archer乾乾地笑著 ……雖然那態度就讓我想發脾氣,但再跟他說話就要遲到了

「怎麼可能有那種事。假設就是不會發生才叫假設喔。如果變成那樣,那時就是我的洞察力還太嫩了」

「好,我的確聽到了喔。那就走吧凜。到妳學校需要三十分鐘,差不多是不出門就趕不上的時間了」

「我嚇到了。假設還成真了呢」

「啊啊,我也嚇到了。哎呀,什麼事都要設想最壞情況啊,沒想到會幫上忙。」

穿過學校正門,我們兩個互相開玩笑,周圍是朝教室前進的學生們。
時間已經是導師時間快開始的時候了,在匆忙地朝教室而去的人群中,我跟Archer一下子站住了

「不是空氣沉重的程度而已。這已經張了結界吧?」

「雖然還不完全,但好像已經開始準備了。做得這麼誇張,是很厲害的……」

「完全的外行人呢。讓別人感覺異常的結界只是三流的。要做的話,就要在完成之前隱藏起來才是一流的喔」

「───那麼,妳覺得是怎樣,凜。」

「不知道。不管是一流還是三流都不是我該管的。居然在我的領土搞這麼下流的東西,不用說,就只有打倒他了喔」

用鼻子哼了一聲,我穿過校庭既然是魔術師,我就不打算說些漂亮話。
但對張這結界的傢伙,不好好回報一下我不會滿意 。

第二節課結束,從音樂教室回來的路上,看到腳步不穩地在走廊上走著的一年級生。
一年級生好像在搬什麼資料,看著就很危險。

「我來幫忙,櫻」

「咦────?」

「啊、遠阪、學姊────」

「什麼,講義? 世界史的話,那不是我們班的導師嗎。葛木那傢伙,讓女學生跑腿是在想什麼啊。來,分我一半。」

「啊…………是的。謝謝妳,學姊」

「沒關係沒關係。那這個,是要送到櫻的班上?」

「……不是,是葛木老師那邊。說是有錯字要回收的」

「……了解。葛木是很死板的呢。因為一個錯字就停止考試的傢伙嘛」

「……? 考試,是全校的考試嗎?」

「沒錯,那是去年的期中考吧。在大家專心填著答案卡時走進來,說是有錯字問題不對,所以考試中止,後天再重新考,就那樣淡淡地說了。我們雖然嚇一跳,但老師也嚇一跳呢,現在也常常拿來說喔」

「總覺得很像是葛木老師呢。老師是站在教學的立場所以不能容許錯誤的人呢」

「不過葛木是有點太超過了呢。櫻不久也會知道的喔,葛木的耿直感覺就跟岩山一樣」

「呵呵。遠阪學姊,好像很喜歡葛木老師呢。學姊會這樣說很稀奇」

「是嗎? ……嗯,的確是覺得葛木要再有點柔軟性……」
……不過也覺得,那個老師就那樣也不錯
我們學校有跟學生很親近的老師,也有被學生畏懼的老師
因為那平衡保持的很好,所以覺得葛木老師也是不錯的規範,就像是糖與鞭子裡的鞭子吧

「算了,等妳到二年級就會更常看到葛木了。那傢伙也會接受道理的。
……對了櫻。有點事想問,可以嗎?」

「咦? 是什麼,學姊」

「昨天的事啦。櫻有沒有跟沒看過的外國人說話?」

「啊……學、學姊看到了嗎」

「偶爾。那是什麼人。認識的嗎?」

「……不是。那是那個、我不太認識的人。那個人,好像迷路了的樣子。雖然問了我很多事,但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,那個……」啊啊,所以就跑走了

「這樣啊。抱歉,因為我有點在意」

「不,沒關係。……那個,到這邊就好了學姊。之後只要拿給老師就好」

「是嗎。那再見囉」我把講義還給櫻雖然打算就這樣回自己教室,但稍微站住了一下」


「櫻,最近怎麼樣?」

「啊……是的,沒問題。我很有精神的」

「……是嗎。如果慎二又做了什麼就說。那傢伙不知道限度的,沉默只會讓情況惡化喔」

「沒問題,學姊不用擔心。哥哥,最近很溫柔的」
……櫻帶著笑容這麼說,我也不能說什麼。又說了一次再見,我轉身背對了認識的學妹 。

一天結束了。
學生的影子從教室減少,校舍漸漸變得昏暗。
馬上就要日落了,等紅色的夕陽落下,到夜晚的時候,就沒有人留在學校了吧 。

「開始了喔,Archer。首先是結界的事先調查。調查是什麼樣的結界之後,再決丁要毀掉還是要留下來吧」我對看不到的夥伴出聲 。

Archer了解了嗎,有點頭的感覺回應我。

結界指的是守護術者的東西,應該說是用魔力編成的網在土地上張開,在內部加工的地形魔術吧。
結界內的效用是千差萬別,從讓張結界的地區不讓別人看見的遮斷結界,到使結界內限制魔術的東西,有各式各樣的其中也有攻擊用的結界,會壓迫結界內的生命活動。
學校裡張的結界就是那類,雖然現在還沒完成,不過一旦完成的話,學校中的人會全數昏倒吧 。
可是那種東西,對我沒有效,結界只不過是,不干涉我個人,而只干涉我在的地方的東西,那種間接的魔力干涉,對自己身體裡就流著魔力的魔術師是沒有效的。
因為大氣中飄著的微弱電流,還沒碰到我這個強的電流就會被彈開了。

所以,這結界有別的目的,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學校張結界的,但那傢伙的目的不是打倒主人。
很難相信地,那傢伙把學校內的人全都當作目標 ……
做這種事的理由只有一個,雖然我覺得不會,但那傢伙────

在校內一一調查過後,最後到了樓頂外面已經完全落入黑暗了。
過了門限的六點,時間是八點留在學校的只有我,跟身旁變成靈體的Archer 。

「───這是第七個嗎。這裡好像是起點呢」樓頂公然地畫著七畫的刻印,只有魔術師看得見的紅紫文字,是沒看過的形式,用來刻的也是沒聽過的東西 。

「……敗了。這個沒辦法用我的手消掉」張這結界的傢伙什麼都沒想。
雖然什麼都沒想,但這結界本身就是用了等級不同的魔術,雖然可以暫時把這咒印的魔力消除,但不能把咒印本身。
消除術者只要再使這裡通過魔力,就可以使結界復活吧 。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Archer什麼都沒說 ……
從在樓頂看到咒印時就不說話,是因為他注意到結界的實體了吧?
這個結界不是奪走體力的東西,只要一發動,結界內的人就會跟字面上一樣被”溶解”
有些結界是從內部的人身上奪走體力跟精神力的。
不過,現在學校內張的結界是特別的這是食魂結界。

只不過是溶化結界內的人類身體,強迫收集滲出靈魂的血之要塞

從古代開始,靈魂這東西就很難處理,雖然對魔術來說是必要的要素,但能夠確立靈魂的魔術師也只有一個人。
魂最多只能停留在”調查內容的東西”、”更換容器的東西”而已。
把那東西不斷地抽出,集中在一個地方是不能理解的。
因為,就算把那種不可變換的能源集中起來,魔術師也沒辦法使用。
所以,要有意義的話,那就是 ...

「Archer。你們就是那種東西?」我不由得,用冰冷的聲音問了

「……跟你推測的一樣。我說過我們基本上是靈體了吧。
所以食物就是第二,不然就是第三要素。就像你們以肉為營養一樣,從者以精神跟魂為營養。
雖然就算吸取營養基本能力也不會變,但越吸取就會越強壯───也就是魔力的儲藏量會提昇」

……沒錯,要把自己的從者變強,就是要無差別的襲擊人類 。

「───就是單從主人身上提供魔力不夠嗎?」

「不會不夠,但不會過多。實力較差的時候,把弱點用物資補足就是戰爭吧。
從周圍的人類身上奪取能源是主人的基本戰略。從這方面來講,這個結界很有效率」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Archer在說的是,如果想贏就要殺人取得力量真是單純這種事,我也知道的。
所以,我打算確實地判斷自己該走的道路

「那讓我生氣,不准說第二次Archer。」我一邊看著地上刻著的咒印一邊說著 。

Archer不知為何,有點激動地
「同感,我也不打算這麼做」像這樣,用力地回答 。

「……接下來。那麼就把這個消掉吧。雖然沒什麼用,但總能阻撓一下」我靠近地上畫的咒印,伸出左手。
我左手上刻的魔術刻印,是遠阪家傳下來的”魔道書”

啪嘰,我打開了意識的開關,我將魔力通過魔術刻印,讀著消去結界的一節咒文,接著只要一口氣發動就好。

「Abzug Bedienung Mittelstnda(消去。摘出手術,第二節)」左手貼在地面上,一口氣注入魔力。
這樣就算是把這個咒印的顏色洗掉了───

「怎麼。消掉了嗎,真可惜」 突然地像是阻止我消去結界一般,第三者的聲音響起

「────!」我立刻站起來,回過頭水塔上面在距離十公尺的上方,那傢伙低頭看著我

溶入夜晚的深藍色吊起的嘴角,粗暴地,盛著風傳來了野獸的氣息……
野獸的視線是冰冷的藍色身體的男人,在這異樣的狀況下,像是把我當作十年來的朋友一樣看著我───

「───這是,你幹的?」

「不是。搞小動作是魔術師的工作。我們只是照命令戰鬥。對吧,那邊的小哥。」

「────!」輕薄的,但是充滿殺氣的聲音這個男的,看得到Archer……!

「果然是,從者……!」

「就是。知道我是從者的小姐,把妳當作我的敵人沒關係吧?」

「─────」背上發寒像是沒什麼似地,男人輕薄的聲音但是那種東西,居然比過去聽過的話都冰冷,恐怖的讓人想吐───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不知道該怎麼行動,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只是,理性告訴我,絕對不能跟這男的在這戰鬥────!


「……喔。很了不起哪,好像什麼都不懂卻抓住了重點。啊─啊,這就失敗了。我可不是有趣才出聲的」男人舉起了手
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那是一瞬間的事,之前什麼都沒有的手上握著紅色的,長兩公尺的兇器


「啊────────!」身體比思考還快地朝旁邊跳出去,已經沒有時間去想,在樓頂不能盡力跳了,
總之就是用全力,盡力地,把身體往鐵絲網上撞地往旁邊跳出去……!

吹起頭髮的旋風 ───
間不容髮在一瞬間突進的那東西,毫不留情地把鐵絲網、連我一秒前還在的空間一起切開了


「哈,腳挺快的嘛小姐……!」 ───藍色的旋風追了過來沒有退路背後是鐵絲網、左右───不行、一定來不及……!


「Es ist gros, Es ist klein…………!!(輕量、重壓)」反應很快我運轉左手的魔術回路,完成了一小節的魔術
身體的輕量化與重力調整在這一瞬間,我變成羽毛的身體跳了起來────

「凜……!」
「我知道,交給你了……!」我飛越鐵絲網,從樓頂落下。

「────」風壓跟重力壓迫著身體到地上還有十五公尺,著地還有1.7秒────那太慢了,一定會被那傢伙追上……!

「vox Gott Es Atlas────!(戒律引用,重壓還諸地面……!)  Archer、著地交給你了……!」


「────、哈啊────!」著地的衝擊被Archer抵消,腳一碰到地面的同時就跑出去 ───
總之必須先改變場所,不是樓頂那種狹窄的地方,要更能自由活動的場所,必須移動到我跟Archer能發揮長處的,沒有遮蔽物的空地……!

「哈、哈────!」從樓頂到校庭,跑了不到七秒距離一百公尺以上,是常人只能看見殘像的速度 可是,那種速度


「哎呀,腳真的很快哪。在這結束掉妳,有點太可惜了」 對從者來說,一點意義都沒有

「Archer─────!」在我後退的同時,上前的Archer就實體化了。

多雲的夜晚,Archer手上的是,些微反射月光的一把短劍


「───嘿」男人的嘴角令人不舒服的歪了一下

「……很好,就是要這樣。我不討厭懂事的傢伙」呼呼地吹著的旋風
……那是在樓頂揮舞的兇器,毫不留情地想要殺我,如血般赤紅的槍 ───

「槍兵的從者────」

「沒錯。那妳的從者是劍士……感覺不對,你是什麼人?」剛才的輕鬆完全消失了,與變成殺氣凝結體的Lancer對峙,Archer還是不說話
……兩者之間的距離不到五公尺

Lancer手上的兇器接近兩公尺,對那發出野獸氣味的男人來說,剩下的三公尺我想是一點意義也沒有


「……哼。你不是正面單挑那型的啊。那就是弓兵吧」
Archer對嘲弄的聲音也沒有回答,奇怪的紅藍對峙相似卻又不同的雙色騎士,已經在盤算著彼此的必殺技

「……很好,雖然不喜歡你,但既然遇到了就只有幹了。來,拿出武器吧弓兵。我這樣也是很在乎禮節的,這點時間我會等你的」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Archer沒有回答,對必須打倒的敵人沒有話要說。那如鋼鐵的背像是在這麼說著 。


「────」然後我注意到了 ……我是笨蛋啊。
Archer只是在等我的一句話而已


「Archer」我沒有靠近,對那背影說了

「我不會幫你。讓我在這裡見識你的力量吧」

「────咕」 那是在笑吧。
像是回應我的話地抬起了嘴角,紅色的騎士極速的移動,捲成旋風的暴風,手上拿著短劍1紅色的子彈疾奔著

「────笨蛋!」 迎面而來的槍之一擊。
如果疾馳的Archer是暴風的話,那迎擊的槍尖就是神風吧
奔走的刃,放出的一擊高速刺出的一擊,Archer用短刀架了開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!」紅色的外套停住了,敵人不允許Archer的疾奔到槍的間距,僅僅的兩公尺都無法接近。
對長大的武器來說,通常是要保持拒離的拿著接近兩公尺武器的Lancer,只要迎擊進入自己射程範圍的敵人就好因為貫穿踏進來的外敵,比自己進攻來得容易

但是他不管這個。

Lancer自己縮短距離,連Archer的前進都不允許

「蠢蛋,弓兵的樣子不要挑起接近戰啊────!」那個性,有如烈火
Lancer一擊接一擊地縮短距離,不知道停止 ……
對長大的武器來說,縮短距離是自殺行為,利用長大的距離壓制敵人、控制戰鬥才是槍兵的戰鬥。
所以,不停前進的Lancer沒有勝算

「────騙人」可是,那只是常理罷了。
喉嚨、肩膀、眉心、心臟,沒有漏洞地貫穿而來的Lancer的槍,沒有返回的空隙
連殘像都消失的高速穿刺每一擊都讓Archer被彈開,逼得Archer停止、後退的Lancer的槍,一刺就能稱之為必殺吧。
不過,就算是弓兵,Archer也是從者通常的招術,是不可能必殺的……!

「唔────!」彈開逼近眉心的槍尖,Archer跟Lancer的槍同等速度地踏進一步
───雖然從形容的來看Lancer是以突刺為主,但槍的基本戰術是揮長大物體的廣範圍橫掃,本來就是不能讓人抽身就躲開的 。
後退的不夠快就逃不出槍的間距,嘗試反擊放棄閃躲就會被切開腹部。但如果輕易地上前,被槍的長柄揮到,肋骨會輕鬆地被粉碎。
Archer跟Lancer的體格幾乎相同,再加上Archer沒有重裝甲,要踏入槍的間距───如旋風般揮舞的攻擊範圍是很難的

───不過,如果是突刺的話就另當別論了

高速地一刺,確實地貫穿要害的確是很恐怖。但是既然軌跡是一點,只要看清楚的話有很多方法可以躲開。
只要像Archer一樣,彈開朝要害而來的槍柄,使其稍微偏離軌道就會有空隙 。
是因為對手是弓兵所以輕敵了吧,長武器的優點是自由度高的射程和間距。自己縮小那優點的時候, Lancer的敗北就是────

「────」

「唔────!?」紅色的外套停止了 ───像是時間逆流一樣的惡夢
長槍翻出的一擊,比之前的突刺還要快速……!

「咕────!」打算使長槍偏離軌道以免被碰到的Archer,連短劍都被彈開了 Lancer的槍沒有收回的空隙
不,光是那無限提昇的銳利及威力,就算對從者來說也是必殺……!

「────」輕敵的是我們在那個從者────

Lancer的槍上,不存在槍兵的常理
對付不換氣的連擊大概誰都做得到吧
Archer稍微後退地把槍彈開,結果,兩者的距離就稍微拉開了那空隙

Lancer在分開的間距內再疾走,再放出強烈一擊
如暴風般的連擊,只不過是這樣的重複,但是,那也已經是神級的技巧
已經十個攻防不了,實際上是那數倍吧?
直線的槍之豪雨,更增勢地持續不斷攻擊著Archer ……

那不是迅速,只是,巧妙 Lancer的槍沒有快慢,是像瀑布一樣的發出
陷入守備的Archer有什麼方法呢?那種短劍只能撥開長槍而已。
持續後退的Archer,沒有接近Lancer的方法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持續展開的鋼鐵之真空領域幫忙───明明必須幫忙Archer的,但喉嚨無法順利活動,我的魔術要攻擊還太嫩了。
只要Archer不跟Lancer分開一段距離,就會連Archer一起捲入那空隙,只會讓Lancer更有利罷了
而且,沒錯老實說,我看呆了

這就是從者的戰鬥,這就是役使我們魔術師無法達到的最高使魔───英靈的聖杯戰爭
從者服從七名主人,有許多屬性得使魔們那是被聖杯本身招來,稱為英靈的最高位使魔

───不過,稱他們為使魔是有語病的
本來,使魔只不過是代替魔術師做事的程度而已,形象就像是穿著長靴的貓或是純白可愛的小鳥,或是不聽主人說話的黑狗,差不多就是那些東西吧

一名魔術師能使役的使魔就是那種程度,使魔最多只是使魔,因為是代替主人跑腿的寵物,是不可能比身為主人的魔術師還強的
不過從者不一樣他們跟字面上一樣,是人類最強的存在。就算是那只有五人的魔法使,要役使他們也是不可能的吧

那不是因為很難召喚,也不是因為從者的能力在在魔術師之上

從者本身,就是超越魔術的存在
老實說從者就是,過去的英雄神話、傳說、寓言、歷史不論真假,在傳說中活躍,成為真實存在的”超人”就被稱為英雄
在人們傳說間變得永遠不變的英雄,死後脫離了人類的範圍,昇格為另一種存在

……行使奇跡、救助人們、完成偉大功業的人,生前,或是死後就會以英雄的身分被祭祀然後被祭祀的他們,死後昇格為被稱作英靈的精靈,成為人類這邊的守護者
這不管是真實的人物或神話上的人物都沒關係 。

造出英雄的是人們的思念 。

“希望能…”的這種想法塑造了他們的形象,將他們當作實在的人物來祭祀,真假在這裡沒有關係,只要以傳說獲得確實的知名度和信仰就能將他們具現化。
人類所生出的究極理想,人類中優秀的存在 那就是英雄,也是英靈。
所以當然的,超越人類的他們,絕對不會被人類操縱魔術師,通常只能借用他們一部分的力量,模仿他們的樣子罷了。
要叫出英靈本身役使他們,是絕對做不到的 。

但是,聖杯把那不可能變成了可能,將本來人類無法觸摸的英靈完全地召喚,還固定成服務主人的使魔。這種荒唐的事,更證明了聖杯是萬能的 。
像這樣不論年代的,從最近的約百年前,遠的可從神代的時間將英靈召喚出來七名英靈服從七名主人,守護自己的主人,驅逐敵人的主人 ……
不同年代、不同國度的英雄在現代甦醒,為爭奪霸權而互相殘殺 。

這就是,這個儀式被稱為聖杯戰爭的理由吧
……不過,聖杯好像也是有極限的就算是聖杯,也不能把類似精靈的英靈們隨便地就叫出來,就像被稱為惡魔的第六架空要素要實體化需要”人們創造的形體”一樣
英靈們,也需要能在這世界活動的軀體
那就是他們的假名,也是這世界所容許的存在方式。
聖杯設立了讓英靈們容易成形的”屬性”,符合屬性的英靈才會被召喚,也就是前往現代的護照吧,
在事前準備身為使魔的工作,被召喚的英靈就憑依在那工作上,才能完成暫時地物質化

被聖杯選上的主人有七名,為主人工作的英靈也有七人
事前分別的屬性有七個

劍之騎士,Saber
槍之騎士,Lancer
弓之騎士,Archer
騎兵,Rider
魔術師,Caster
暗殺者,Assassin
狂戰士,Berserker

只有擁有這七個屬性之一的英靈會被召喚到現代,成為服從主人的使魔
───從者 這就是從者的系統為了得到超越人力的”聖杯”而被給予的,與超越人力的英靈之間的召喚與契約不可能有其它的聖杯戰爭,
只有在這土地上,才有這最強的戰爭 ────!

「────!」突然飛起的刀刃彈開Lancer長槍的短劍,就這樣離開了Archer的手中,是Lancer的技巧從只有直線的突刺,一變而為對Archer手腕的橫掃
那對Archer來說,是就算知道也無法避開的一擊
用劍擋開槍的有效方法是不存在的,用力彈開的話就會被更銳利地回擊,但如果以最低力量架開,對方就永遠不會有空隙產生

劍與槍的戰鬥,總之就是集中在要如何在間距外打倒敵人這點 ────

「───白痴」罵人的Lancer毫不猶豫,他打算要逼迫Archer地停下了向前踏的腳

───打算一瞬間分出勝負嗎?

穩穩地站定在地上的Lancer,和手上無刀的Archer,視線互相碰撞

瞬間

Lancer一口氣放出的長槍,就像閃光一樣連確認都辦不到 。
眉心、脖子、還有心臟 三連擊、全部朝著要害──────!
但是連看都看不到的閃光,被如太陽一般的刀刃彈開了……!

「────!?」 Archer的手上再度握著短刀跟剛才的劍一樣,讓人想到斧頭的中國風的劍
不過,跟剛才最大的差異是────

「嘖,雙刀嗎……!」 劍是一對的

Archer兩手握著的,是左右對稱的雙劍 。

「哈、弓兵的樣子還去學劍士哪───!」 Lancer的槍奔馳著本來就難以讓人活命的長槍速度更加提升了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氣勢如烈火般彈開長槍的Archer

如獵鷹般的雙眸在說著不會再退後了。

───不,是要再向前進了

強烈地傳到耳中的刀刃聲音,就像是演奏優美的音樂一樣,彼此迴響的兩個鋼鐵散出火花的撞擊不停持續,節奏無限地加快
兩者的戰鬥已經接近真空將周圍的空氣卷入,只是接近就好像要被切開。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只有一瞬間。可是,對看著的自己來說,感覺就像是要窒息一般地長久 。

不讓對方近身的Lancer ,還有以雙劍為盾縮短距離的Archer 。
兩者的互擊已經超越百次,每次Archer都失去了武器 。
但那也只有一瞬間,在下一個瞬間Archer手上就有了劍,Lancer每次都會稍微地後退

到了這地步,Lancer承認了自己的大意
眼前的對手不知道是什麼人
但是,如果再輕視對方是弓兵,敗北的會是自己
距離拉開了為了重新架好姿勢,Lancer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

……那速度並不尋常

雖然Archer的突進也是脫離常理的,但跟Lancer比起來還是慢了,因為Lancer突然拉開距離的動作,有著豹的速度和柔軟

「……二十七。打飛這麼多你還有啊」 Lancer生氣地唸著,那與其說是生氣,不如說是困惑。

……我也是同樣的心情。

父親說過,從者的武器只有一個,他們各式各樣帶有絕大魔力的武器,不是像Archer那樣可以一個接一個拿出來的東西。
從者是指英雄死後,靈格昇華而與精靈、聖靈同格的人。

換句話說,就是接近惡魔、天使一類,雖然他們本身就是強力的使魔,但他們最強的武器是”英雄之證”,也就是被稱為”寶具”的魔術道具
“寶具”是從者過去是英雄時愛用的武器或防具,被當作”最後手段”的東西,對從者來說,”寶具”是獨一無二的武裝,那也是因為寶具本身就是不可替換的最終兵器……

Lancer拿的槍也是,只要Lancer有那個打算就能發揮”寶具” 的能力吧?
寶具雖然是那麼優秀的武器,但那本領是要以”真名”才能解放它的力量。

在過去,屠龍殺神、君臨萬物的英雄之武器從者們能用自己的魔力發動其”寶具”
要說的話就跟魔術一樣,從者們把自己的武器當作觸媒,重現傳說中的破壞力 。

他們的武器絕對不是可以用了就丟的東西

Archer拿出的幾十隻劍,的確像是各種名劍的樣子,但應該不是 Archer的寶具吧?
因為他是弓兵的從者,所以他隱藏著的武器必須是弓

「怎麼了Lancer,觀察樣子可不像你喔。剛才的氣勢到哪裡去了」

「……嘖,狐狸。要我打爛你那張嘴嗎」 Lancer會惱怒是有道理的

Lancer雖然是以槍兵而戰,卻被以劍士而戰的Archer壓過去了。
也就是說,Archer的秘技是在完全不讓對方看到的狀態
Lancer會覺得不寒而慄也是當然的

「……好,我問你。你是哪裡的英雄。我可沒聽說過用雙刀的弓兵」

「你倒是很好分辨啊。要在槍兵中選出最快速的英雄的話,你在裡面也是精銳啊。這樣的槍兵在世界只有三人。再加上,說到有如野獸般的敏捷的話,恐怕只有一人」

「───喔。說的真好Archer」在這同時在巨大的殺氣下,我忘記了呼吸
Lancer的手動了跟之前不一樣,一點輕敵都沒有的架勢槍尖像是要穿過地上地向下傾,
但是,Lancer的雙眸貫穿著Archer

「───那就接招吧,我必殺的一擊」

「我不阻止你。遲早都得接下的」 咕地一聲,Lancer的身體壓低了,同時如荊棘般地惡寒,蹂躪著校園

……空氣結凍了不是比喻,是真的凍住了。

充滿大氣中的魔力全都凍結了的現在,在這地方被容許呼吸的只有名為Lancer的戰士
Lancer手裡拿的槍,絕對是魔槍一類。

而現在,他在等待那魔槍真正的姿勢放出的一瞬間

「────糟糕」 會輸雖然不知道那是怎樣的”寶具”,但Archer會被打敗這種直覺,雖然一開始很難相信,但是不會錯
那魔槍如果放出來,Archer就會死。這是絕對的跟字面上一樣,lance的槍擁有的是必殺的”意義”

────

「────、啊」 Archer會敗北,讓Lancer貫穿心臟的話,Archer就會死 ───
可是明明已經預知會那樣,但我連幫助Archer都做不到。
因為只要我動了一根手指,那就會變成開始的信號 ……
所以這場戰鬥,如果要阻止Archer的敗北的話,那就是───

「──────是誰…………!!!!」 只有我們沒發現的第三者,偶然登場了

「……咦?」 Lancer放出的寒氣消失了。

跑走的腳步聲……那個背影,是學生制服沒錯

「學生……!? 還留在學校嗎……!?」

「好像是吧。託他的福撿回一條命」 Archer冷靜地說著


……算了,也的確是得救了

「……失敗。被Lancer吸引注意力,沒注意到周圍……喂、Archer。你在做什麼」

「看了還不知道嗎。沒事做所以在休息啊」

「怎麼可能,Lancer怎麼了」

「去追剛才的人影了喔。因為是目擊者嘛,恐怕是去殺了他吧」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一瞬間許多思考,停止了

「……去追Archer! 我也會馬上追上去的……!」

「────」 Archer立刻去追Lancer

「……可惡,我居然這麼笨……!」我責罵著自己的不小心,消去目擊者是魔術師的規則
……所以我明明就是不想那麼做,才過去一直都小心不讓目擊者出現的,為什麼只有今天會這麼失敗……!
月光也被遮蔽的夜晚,在冰冷的走廊上的是,倒在地上的學生,還有只是站在旁邊的Archer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他只是,呆然地看著那學生……
刺激著鼻子的味道看到地板上流著的血液,我知道了那是死的味道

「……去追,Archer。Lancer應該回到主人身邊去了,至少要掌握對方的臉,不然不划算」

「────」 Archer去追Lancer了留下的只有我,和趴到地上的學生

「…………」我沒辦法直視他可是,我必須直視。

這是我的責任這是我的責任這是我的責任 ───

小時候從決定繼承遠阪家時,就有發生這種事的覺悟,魔術師沒有善惡這條道路上,只有自己和別人灑出的鮮血,這種事我很久以前就有覺悟的────!

「……Lancer長槍的一擊嗎。心臟被刺中就沒救了」不知道Lancer是在幾秒前殺了這傢伙的
只是,被貫穿的是心臟,不知是幸還是不幸
Lancer的一擊不是單純的外傷吧,因心臟破裂而逆流的血液並不嚴重
雖然不嚴重,但腦部要是沒有血液就完蛋了,本來在心臟被破壞時就可以說是當場死亡也沒錯吧

「……不過倒還沒死,真厲害啊」 ……沒錯,是臨終了吧,還有微弱的氣息,但是那也之剩幾秒鐘。
這傢伙沒辦法治療自己的傷,我也沒有救他的力量

「得看一下他的臉。至少得做到這樣」我碰著他俯臥的頭,然後注意到了自己指尖動不了……

在發抖。

為什麼?這種事我已經習慣了,過去經歷過好幾次這種選擇
因為自己的錯誤、自己的任性而使許多東西消失
所以───我隨時都有著,會有這麼一天到來的覺悟
但是為什麼───我會這麼樣的,對自己感到生氣呢

「……對不起。我至少會看著你走」用理性克制顫抖的手指,還有像是馬上會崩潰的膝蓋,確認著倒地學生的臉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鏮─,的一聲真的,覺得後腦像是被鐵鎚敲到一樣

「……不會吧。為什麼,你會」我咬著牙齒不是為了壓抑顫抖我真的,腦袋一片混亂。為什麼會是這傢伙?怎麼偏偏是這傢伙?
我完全地對符合從者作風,乾淨地收拾掉目擊者的LANCER生氣不起來,只是對這種日子、這種時間還留在學校的這傢伙感到非常地討厭……!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腦海中浮現櫻的臉,那孩子一定會哭的吧?

跟著也想起了,很久以前,天空一片紅色的放學後的事……
遠方的夕陽有一個人不停地跑著遠遠地,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的無聊女孩子
───然後是,在眼被捲入戰爭的某人的屍體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……有辦法的,雖然失敗的就會失去最後一張王牌,但有辦法啊
啊不對,不管成功還失敗我都會失去王牌的,所以對我結果是沒差。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不對這傢伙如果死了,從某方面來講就是結束了,沒注意到周圍是我的責任,運氣不好留在學校是這傢伙的責任
所以,我不需要做到那樣因為,沒錯,這個本來就是,父親,什麼都沒有留給我的父親,只為了我而留下的東西是為了贏得這場戰爭的,
絕對王牌的強力魔力凝聚體是只為了我的,重要的重要的────

「───所以那又怎樣啊,笨蛋」甩開雜念,我在像是死前一秒的傢伙身前跪了下來。

「……啊啊,用掉了」手中的墜子變輕了父親紀念物的墜子,已經是幾乎空無一物的狀態,咚地一聲,掉在曾經是死前一秒的傢伙身上。

「────算了,這也是沒辦法的」沒錯,沒辦法,我沒有使心臟破損、傷到所有血管、再加上腦死不遠的人類復活的力量或技術。
所以,不夠的部分就只能用強迫地、粗魯地一下縫補起來 。

「還有氣息,是在死亡邊緣了。如果完全地死掉了,不管儲存多少魔力有復活不了」不過,因為他還活著,所以才能救我只是做能做的事,幫助了他而已 。

「……如果失敗可就慘不忍睹了,但成功就好。……嗯,老實說也滿有充實感的,這種經驗也不差」我盡量逞強地說著

「……走吧。過去的事就過去了。得在這傢伙醒來前回去」沒錯沒錯,再待在這種地方也沒用 。
Archer大概去跟蹤Lancer了吧,我就一個人回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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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angelwing39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