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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後  
早晨,我跟平常一樣地走到客廳,餐桌上是以前未曾有過的複雜狀況。
  

「啊,不好意思喔櫻。我不吃奶油的,把那邊的柳橙醬拿給我好嗎?」 

「是這樣的嗎?遠阪學姊以前好像說不喜歡吃甜的。」 

「怎麼會,沒有那種女生的。我不是討厭糖分,只是不太吃而已。太大意的話會在看不見的地方增加些什麼的,甜食要一星期才能吃一次。」  

「? 那學姊為什麼要柳橙醬呢?」 

「早上要攝取糖分。而且呢,不吃點甜的東西,之後的反作用會很可怕對吧?」 

「這樣啊。就跟雖然只吃兩餐,但食量倍增就很糟糕一樣呢。」 

「就是那樣。……Saber不說話地吃的還真多呢,身體小小的卻吃的跟櫻一樣多。」  

「是這樣嗎。我覺得這是一般量,而且櫻吃的吐司比我大上許多。」 

「才、才沒有那種事……!遠阪學姐跟Saber還有我,大家都是兩片的不是嗎?」 

「不,厚度不一樣。跟我的一公分比起來,櫻的兩公分厚度算是吃得很多的。成長期應該攝取營養,這樣也很好。凜也不要只吃一片,全部吃完怎麼樣?」  

「就說不行了嘛。我跟櫻不一樣,營養不會跑到胸部去,早上就吃那麼多會增加些什麼的。而且我本來就不吃早餐,這樣已經是讓步了。」 

「……遠阪學姐、那個、那種事不要在學長面前…」  

「……嗯呣。一直說著會增加什麼,為什麼迴避具體的表現方式呢,凜。」 

「就是因為那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啊。啊,櫻的看得到所以不算。」 

「請、請不要說那種事─!」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卡滋,我咬了一口吐司。 

是腦部跟不上眼前事情的發展吧,我不參加她們的對話,只是吃著吐司。 

……不過,也真的是沒有我插嘴的餘地。  


「……好像,是白擔心了哪。」這三人看來不像感情不好的樣子。 


遠阪還是跟以前一樣,Saber也從昨晚就公開了。 

櫻……雖然好像不太習慣Saber,但看來不討厭她。  

「……雖然有點擔心沒來的藤姐,不過晚上就會來吧……」果然是因為昨晚的衝擊太大了吧。 

不過我想晚飯就會來吃了,那時心情應該也好起來了吧。  


吃完早飯,我收拾著桌面。 


「學長,真的可以讓你收拾嗎?」  

「啊啊,這點事就讓我做吧,櫻有社團活動吧。昨天才發生那種事,還是去露個臉比較好。」 

「……是的。那我就先告辭了喔,學長。」櫻也對遠阪道別後,就快步離開客廳了。 

這樣就剩下我們三人。 
櫻走掉後,就變成有著共同秘密的成員了吧。  

「那麼我也失陪了,有什麼事的話請叫我。」 

「再見啦Saber,士郎就交給我了,看家拜託妳了。」  

「是的。士郎就拜託妳了,凜。」Saber對遠阪輕輕地鞠躬,回到房間去了。 


……算了,Saber待在這也沒事做。 
所以她也希望盡量多睡一點,保留體力吧……   

「……真是的。那傢伙,腦子裡只有戰鬥哪。」 

「當然啊。士郎也是,不表示點幹勁出來Saber會失去耐心的喔。就算傷口還沒完全治癒,但她也不是會一直這樣乖乖的人吧。」  

啪嘰一聲。遠阪一邊說著危險的話,一邊打開電視。  


「────嗯? 又在播這新聞啊。」電視上播著早上的新聞。 

我在廚房一邊洗碗一邊聽著。
 
那內容,跟不久之前聽過的一樣。 


「新都那邊又有瓦斯外洩的意外。…..笨蛋。那種事不只那邊,這邊町上也有發生嘛。」 

「────?」 剛剛 遠阪,說了什麼很危險的話?  

「遠阪,妳是什麼意思?」 

「就是不明原因的衰弱啊?毫無徵兆就失去意識的人,就這樣昏迷地被送到醫院。已經有很多人了吧。雖然目前不會喪命,但以後怎樣就要看做這事的傢伙了吧?」  

「什────」 等一下,等等等等等等一下。 

不只鄰町,連這邊也有發生那種事嗎? 
不明原因的昏睡? 
大量的犧牲者? 

不、更大的問題是────   


「遠阪,那該不會也是其它主人幹的吧?」  

「不然你說是幹的啊,差不多該習慣了吧,你也是主人啊。」 

「那───是這樣沒錯。……為什麼以前都沒告訴我啊,遠阪。」  

「因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。在學校佈結界的是三流的傢伙,但這個主人可是一流的喔。不讓對方死亡,只吸取一半生命力地累積力量。」  

「……雖然收集的速度比較慢,但相反的也就不會觸犯魔術師的規則,也沒必要著急。這個主人是在離町上有一段距離的地方,從人們身上奪取”生命力”這種最單純的魔力。」  

「有一段距離的地方……妳是說那傢伙可以從那種地方收集町上的魔力嗎?」 

「應該是很高超的魔術師吧。居然可以做到包含新都跟深山兩個町的大規模”吸取”,一定是很強的魔術師幹的。」  

「……不對,還是說是因為有很優秀的靈地呢。父親說過冬木町有類似龍脈的東西,如果在那邊佈陣就可以簡單地榨取生命力嗎……」  

「? 等一下,遠阪。」 

「父親的書房裡沒有那種資料,要有的話就是在大祖父的書庫嗎……討厭哪,那邊現在也像魔界一樣,想盡量避開的說。……那就只能問綺禮了嗎……不,不行不行,要欠那傢伙人情還不如想別的。」  

「遠阪,喂────」 叫她也沒反應。 

……不行了。遠阪那傢伙,專心地在自言自語著。  


我就這樣無聊地,跟遠阪一起到了學校。 
在正門看到了上學的學生們,學校跟平常一樣。  

「────」 但是,的確有著不自然的感覺。 

雖然昨天不在意地過了校門,但一注意起來,的確有著不自然感。 

……該怎麼說,就像是太過平穩,連本能都麻痺了的感覺。 
 

「……真的。外面跟裡面的空氣不一樣,這空氣像蜂蜜一樣。」 

「嘿,士郎可以這麼感覺出來啊。……你雖然對魔力很遲鈍,但說不定對世界的異狀很敏感呢。」遠阪開始思索著。  

「蜂蜜嗎?要譬喻的話就像是豬籠草吧。嗯,說的不錯嘛。」 

「……豬籠草啊,妳的想像還真是兇惡。」  

「這樣嗎?我覺得跟士郎的感覺沒差啊?因為這學校,如果被結界像蓋子一樣蓋起來,裡面的生物就全都會被吃光嘛。」  

「唔────」我不敢說出的真心話被遠阪看穿,我不由得屏息。 

「果然,你就是因為很好了解所以很好玩喔。」 

「啊啊是這樣嗎,我可一點都不覺得好玩。」  

「別生氣別生氣。我知道士郎想說什麼的,你就放心吧。你不想把學校的學生捲進來,我也不願把這裡變成戰場。那該做的事只有一件了吧?」  
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」她在試探我。 

遠阪的意思是,我在聖杯戰爭中,說過要與之戰鬥的”對象”,為了勝利而將不相關的人捲入的主人,就在這學校裡。  


「……我知道。要想辦法找出佈下這結界的主人,然後,如果他不解開結界,就只有打倒他。」 

「就是這樣,你能確實地理解我就放心了。」  

「那我去找佈下結界的傢伙,士郎就去確認可疑的地方。雖然我也看過了一遍,但說不定有看漏的。士郎好像很適合尋找那些異常地點,適才適所呢。」遠阪說了聲掰掰,就擺著手走向校舍。  

「等一───就算妳那樣說我也……!可疑的地方是怎樣的地方啊,遠阪!」 

「就─是─說,用你的話來說就是空氣很甜的地方啦!只要找蜂蜜又甜又黏的地方就好!」遠阪在遠處大聲回答。  

就這樣,一下子就消失在校舍裡了。 


「……那傢伙幹嘛啊。突然就用跑的,果然還是不知道她在想什 ────」  

「啊」 導師時間前的預備鈴聲響了起來。 

「是、是這樣啊───那傢伙、既然注意到怎麼不告訴我啊……!」我提著書包用全速跑著。 

昨天才發生那種事,如果遲到的話不知道藤姐會故意說什麼討厭的話。  


午休時間到了。 
暫時從課程中解放的學生們,悠閒地在校舍內來去。  

「……好,現在就算到處走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。」花了幾分鐘解決掉午飯後,我走到走廊上。 

現在可不是說沒做過這種事的時候。 
戰爭已經開始了 那我就必須用我自己的方法,找出遠阪所說的『可疑的地方』才行。  


「……首先應該從沒什麼人的地方開始吧……」  

───好,在午休結束前的一小時內,如果能順利地找出個成果就好───   

校舍內找過一圈後,為防遺漏,我到了外面。 
雖然操場跟校舍後側沒有異狀,但這一帶的感覺差太多了。  


「─────該不會,連這裡也是吧?」 

……校舍中也有許多可疑的場所。
像是樓梯的下方或是走廊盡頭、空教室等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。 

但是,這裡不一樣。 
雖然是不會引人注意的地方,但是每天都會有人聚集的場所。  

「……為什麼沒早發現呢?要說異常得話,這裡是最異常的不是嗎 ───」我一邊按著胸口,一邊自言自語。 


……在這裡總覺得很難呼吸。 

濃密的風、溼潤的空氣,這不是能用不自然感就形容的了的。 

不,只要一注意到這味道,連嘔吐感都會湧上來。  


「……遠阪說過,結界有基點吧。雖然不知道有幾處,但一開始的基點在這附近嗎……」

那應該在什麼地方有著類似的標誌……   

……  
…………  
………………  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不行啊。 

不擅長感受魔力的我,是看不到固定結界的標誌的。  

「…………呼」 沒辦法啊,總之先向遠阪報告這裡的事────
  

「怎麼,在找東西嗎,衛宮?」  

「────!」我轉向突然出現的聲音。

站在午休時無人的弓道場前方的是 ────   

「────慎二。」 


「呀啊。真巧呢,我也有事要來這附近的……你,該不會看見了?」間桐慎二像是打從心底高興一樣,笑著說了。  

「……看見什麼啊,這邊什麼都沒有啊?」 

「啊啊,果然看到了嗎。……原來如此,你跟遠阪在一起的理由是那個啊。也對呢,都是主人,合作起來效率才好嘛。」 

「────! 慎二、你!」  

「別這麼警戒嘛衛宮。我跟你交情很好吧,彼此都沒有隱瞞什麼啊,雖然不知道你帶著的是什麼。不過,你也被迫接下主人這種過分的工作吧?」 慎二毫不顧慮地,乾脆地說著。 

他說,自己也是主人。 
 

「……不會吧,你是主人嗎,慎二?」 

「我就說是那樣了吧。啊啊,不過別誤會,我不想跟任何人爭鬥。雖然別人來襲擊我會還擊,但只要沒人動我,我就默不作聲。看,我這樣很像衛宮吧。」慎二輕輕地笑了。 

從他的說法聽來,他應該就是主人不會錯了吧────   


「不過,當我知道衛宮是主人時也嚇了一跳。既然彼此都很意外,可以稍微說一下話嗎?」 

「說話……那是沒關係,但要說什麼?」  

「以後的事情啊。剛剛也說了,我不打算戰鬥。可是其它人不是這樣吧?那要防備不知何時會來的災難不是很不安嗎。一個人雖然很不安,但你不覺得兩個人就有辦法了嗎?」  

………… 慎二的意思是,要合作嗎?  


「算了,在這種地方說話也不好吧。也不知道會被誰聽到,換個地方吧。嗯…….也對,我家可以。那邊就不會被遠阪找到,被襲擊也很安全。」  

「說什麼換地方啊。午休快要結束了,有話要說的話────」 

「笨蛋啊你?翹掉不就好了。來,好了啦走吧。我知道衛宮是主人所以很高興的,不要潑我冷水喔。」  

「怎麼可以,翹課的話會被覺得可疑的吧?」 

「嘖,真是不會變通的傢伙……啊啊是這樣啊!那也對呢,一般來說都會防備的嘛!」 

「不過放心啦,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主動出手的。我看起來像是會突然襲擊你的樣子嗎?」  

「? 啊啊───這樣啊。的確,不能輕易地就跟你走啊。」  

「…………算了,你也帶著從者吧?我可不想跟那麼危險的對手打起來。」  

……? 

從慎二看來,我像是帶著Saber的樣子嗎? 

啊啊,不對───慎二那傢伙,看不到變成靈體的從者啊。 
所以他以為我現在也帶著Saber嗎?  

「好啦走吧,被遠阪看到可就沒那麼輕易過關了喔。」慎二只說了這些後,就開始走著。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

……只能跟他走了嗎? 

我對慎二的話也有興趣,就放棄下午的課吧。  


我們走上坡道,跟我家相反的洋風住宅區。 
記得這裡最高的是遠阪的家,不過在另一邊,像是要不讓人注意到的就是間桐家的洋房。 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這建築物還是這麼大。 

雖然國中時來玩過好幾次,但最近連靠近都不曾靠近過。 
也是因為跟慎二疏遠了所以沒被找去,更重要的是,櫻不喜歡我靠近這房子。  


……雖然是白天,但房屋內卻有點昏暗。 

這個房子不僅蓋的讓陽光進不去,電燈也很少。 
雖然有點誇張,但如果不習慣可能會撞到牆。  

「衛宮,這邊。我在客廳,快點過來啊。」 

什麼時候到裡面去的,慎二的聲音從房屋的深處傳來。 

雖然過了一年,但身體還有著印象,我毫不猶豫地走向間桐家的客廳。  

客廳裡也是一片昏暗。 
窗簾拉了起來,遮住了陽光。 
也沒有人工的照明,客廳沉浸在一片黑暗中。  

「衛宮,這邊。」我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。 

在那邊的是坐在椅子上的慎二,還有────   

漆黑的、如同黑暗的結晶一般的女人。  


「我來介紹,這是我的從者,Rider。」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一陣寒氣。 

在這寒氣下,腦後像是架了把刀一樣疼痛。  


「……不是只有我們兩人說話嗎,慎二。」 我微微後退,想辦法開了口。  


「討厭哪,這是防範喔。怕被衛宮襲擊嘛,Rider得在身邊才行啊。」 

慎二伸出手,觸摸著黑色的從者───Rider 。 
從側腹到大腿,慎二像是在舔舐一般地劃著曲線。 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Rider一動也不動。 

她像雕像一般站著,用閉著的雙眼監視著我。 

……總覺得我連指尖的顫抖都她掌控之下,應該不是錯覺吧?  


「把人帶來是要這樣嗎?心機重也要有程度啊,慎二。」 

「討厭哪,開玩笑的嘛,我知道衛宮不會做這種事的啦。不過,因為你的從者是另一回事嘛。我也是費了好大苦心在教育她的,從者不聽主人的命令也不稀奇吧。所以啊,你就當這是一點牽制吧。」  

……不聽主人命令的從者?
 
的確,在我眼前的Rider,跟Saber不一樣。
  
Saber雖然安靜,但不會冰冷。 
可是我從Rider身上感覺到的只有寒冷。  

嚴重缺乏人類感覺的人。 
那黑色的樣子就像是由血變色而成的。 

她的樣子沒有生氣,感受不到光亮,讓人幾乎無法想像她是英靈 ────   


「……Rider是對我的從者的牽制嗎?感覺可不太好哪。」 

「抱歉抱歉。再怎麼說我也是外行人啊,不像衛宮那麼熟,這點就饒了我吧。」 

「……哼,我也不是很熟啊。」  

「是這樣嗎?什麼嘛,那你也把從者叫出來不就好了。那樣比較能互相了解,非常公平啊。啊啊,嗯嗯,這樣好這樣好!哪衛宮,我也讓你看我的從者了,可以讓我看你的嗎?」  

……果然慎二是以為Saber在這了。 

不過,我沒有必要糾正這錯誤。  


「我拒絕。你要牽制隨便你,要說話這樣就夠了。」 

「……什麼啊。我說啊,我說我想看喔?雖然不知道你打算幹嘛,不過聽我說的不是比較好嗎?」  

「那就到此為止了,我可不是要讓從者互相認識才來的。如果那就是你的目的,我這就要回去了。」 

「嘖───這樣啊,你還是這麼不聽話啊。」慎二發出不滿的聲音,靠在椅子上。  

「好啊,進入正題吧。不過我要說的也只有一件事。……嗯。剛剛也說了,可以跟我合作嗎衛宮。我雖然成為主人,但還不知道聖杯戰爭是什麼東西啊。比起一個人,我更想跟能信任的傢伙合作哪。」  

「等一下。在那之前我有事想問,要回答等問完在說。」 

「什麼,要問我怎麼會當上主人的?」我點頭。 

就我所知道的,慎二不是魔術師。 
不知道慎二是怎麼成為主人的話,合作什麼的連談都不用談。  

「我聽說成為主人的大前提是要是魔術師。我雖然不成熟,但也學了魔術,偶然地與從者訂下契約成為主人……慎二也是偶然叫出從者,被捲入聖杯戰爭的嗎?」 

如果是的話,我們就很相似了。 
要合作的話,也不是不能同意───   

「嘿,衛宮是偶然成為主人的嗎。……哼嗯。嘿,是這樣啊。太好了,那就能了解了。」慎二愉快地笑了。  

「算了,我們也滿像的。與本人意願相反地成為主人,這點是一樣。 ───可是別搞錯了喔。我早就知道什麼是主人,聖杯戰爭也是之前就知道了。因為間桐家啊,跟你家不同,是有歷史的家系啊。」  

「────!?」間桐家是魔術師家系……!?  

「什麼、這種事我可沒聽說喔……!? 等一下、那慎二跟───」慎二的妹妹櫻,也有學習魔術嗎?  

「冷靜啊衛宮。間桐家啊,雖然是魔術師家系,但是已經枯萎的一族啊。雖然間桐的祖先是跟遠阪家一起來到這土地的,但跟日本這土地不合啊。隨著一代代的流傳,這個,那是叫魔術回路吧,就漸漸減少,在我生下來的時候,間桐的血脈好像已經變得跟一般人一樣了。所以間桐家的人不是魔術師。只不過以前曾經是魔術師家系而已。」  

「以前是魔術師啊……那麼,現在只有知識留下來嗎?」 

「啊啊,很可惜啊。不過就算沒有了魔術回路,在學魔術的這件事還是沒變。不管是主人還是聖杯戰爭的事,一調查就知道了。我突然被選上成為主人還能這麼冷靜,也是因為有上一代的教誨啊。」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……這樣啊。 

我成為主人後,是因為有遠阪在才了解聖杯戰爭這東西的。 
慎二也是因為間桐家流傳的文獻才能掌握的了狀況的嗎?  

「也就是,慎二只有學到魔術的知識吧。……那麼,櫻也有在學魔術嗎?」  

「哈啊? 啊啊真是的,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哪。聽好了,雖然像你們家這種雜種的是無所謂,但有古老血統的魔術師是只將秘術傳給一個人的。如果有兩個小孩,那能繼承的只有長男喔。」  

「把一個東西分成兩半會降低力量吧?把十個魔術合成一個結晶,讓血脈更加濃厚的才是魔術師,就算是血親也不會輕易給予的。」 

「所以魔術師的家系啊,除了繼承者以外是不會學魔術的。沒被選上成為繼承者的小孩要不就是在不知道魔術的情況下長大,要不就是給別人做養子,這是定則啊。」  

「這樣嗎────那就,太好了。」  

我拍了拍胸口。 

櫻是必須過著跟魔術毫無關係、平穩的日常生活的孩子。 
怎麼可以讓她與這種,莫名其妙地被強迫互相殘殺的糾紛扯上關係呢?  


「那你就懂了吧衛宮。我雖然成為主人,但對魔術不熟。你呢…… 也對,雖然能用上一點,但知識方面跟外行人一樣。你看,不覺得這正好嗎? 我們都是被強制成為主人的,跟我合作吧。」  

「……那是沒關係。不過我要確認,你這是為了保護自己吧,慎二。」 

「不,當然那也有,不過首先得打倒目前的敵人不是嗎?我好像被她當成眼中釘了啊。」  

「……被當成眼中釘……?你該不會,是在說遠阪吧?!」  

「當然啊!不然我也不會那麼無情啊……!……聽好了,那傢伙是不會容許其它主人存在的喔。跟她在一起的衛宮應該也了解吧?不過啊,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但遠阪對你很放心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,但那女人本來是沒有弱點的喔? ───你看,不覺得這是打倒她的絕好機會嗎?」  

慎二這麼說著,像是要握手地伸出手來。 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……我沒有聽他的話。 

不,是不能聽他的話。 
如果慎二真的想保護自己的話,那他不會只跟我,應該也會跟遠阪說的。 
 
而且───   

「慎二,你知道有在管理聖杯戰爭的傢伙嗎?」  

「啊啊,教會的神父啊。聽說是上一次活下來的,但好像很囉嗦就沒去找他啊。我又不是魔術師,被強迫遵守魔術師的規則不是很麻煩嗎?」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矛盾了。 

如果不想戰鬥的話,最應該的就是去找言峰神父不是嗎? 
 

「────慎二,你知道學校裡佈的結界嗎?」 

「知道啊。雖然我察覺不到,但Rider告訴我了。怎麼了嗎?」  

「……那不是你幹的嗎?遠阪說那是在學校裡的主人做的。」  

「啊啊,那不是我幹的喔。學校裡記得還有一個主人在,不是那傢伙幹的嗎?」 

「? 遠阪說過只有一個人喔。」  

「你太信任遠阪了啊。算了,就算不是那樣也是那傢伙搞錯了喔。遠阪在找的是魔術回路吧?那我就不是她能感覺到的主人。因為我本來就沒有魔術回路。從一開始,我就是在一般主人的雷達上顯示不出來的存在喔。」  

……原來如此。 

不管是魔術師還是令咒的氣息,都是以魔力來活動的東西。  

那麼───如果讓沒有魔力的人成為主人的話,就只有直接用眼睛確認才能分辨出來。 

遠阪說的,找尋帶有魔力的人的方法,不只找不到像慎二這樣的主人,連注意都注意不到。因為慎二根本沒有遠阪在找的主人氣息。  


「……這樣啊。那遠阪之前感覺到的主人,是別人吧。」  

回去後應該提醒一下遠阪吧。
 
既然這麼決定,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。  


「……! 喂衛宮,合作那件事怎樣啊?」  

「我拒絕,我可不會跟你商量怎麼打倒遠阪。首先,那傢伙什麼都沒做吧。雖然我跟那傢伙……有一天必須戰鬥,但現在能夠信賴她,我也想信賴她。」  

「……哼,我是覺得等發生什麼就太遲了啦。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就隨便,我也跟你一樣看看情況吧。」  

意外地,慎二好像這樣就死心了。 
既不挽留打算離開的我,也沒有叫Rider留住我。  

……慎二這傢伙真是複雜啊。 
雖然態度很那個,但那傢伙好像也有他自己所謂的公平。  


「……哪慎二。雖然有點囉嗦,不過櫻知道你這件事嗎?」  

「不知道,我也沒打算告訴她。間桐家的繼承人是我啊,我會讓櫻什麼都不知道的繼續當我的妹妹。」  

「───太好了。我也希望櫻能繼續那個樣子。」 

「啊────。這樣啊,既然你這麼擔心櫻,身為哥哥得表示一下謝意呢。……好,告訴你件好事喔衛宮。雖然不知道是誰,但有一名主人在寺廟築巢喔。」  

「────!? 寺廟、難不成是柳洞寺!?」 

「啊啊。據我的從者說,那山中好像潛伏著魔女。因為她好像在大規模地收集靈魂,不早點打倒她會很麻煩。」  

「什麼────」如果這是真的話,那她就是第五人了。 

而且既然說她在大規模收集靈魂,就很有可能是今天早上那新聞的元兇。  


「話就說到這裡了喔。那麼Rider,送他走吧。聽好了,衛宮是我們這邊的。不可以傷害他喔。」被慎二命令的Rider走了過來。  

「……不、不用。」 

「別客氣。送你到家門前是我的責任哪,讓你受傷就麻煩了。啊啊 Rider,送到玄關就可以了啊。到了外面他就跟我沒關係了,在那之前要小心的送他走啊。」 慎二走進裡面的房間了。  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 我不說話地看著Rider。  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 被黑色衣服包住的Rider一句話都不說。 

不過意外的是───靠近一看,她有著很鮮明的輪廓。  

伸到地面紫色長髮雖然只讓人感到血的味道,但我同時也發現那是非常美麗的。 

……不,因為她那打扮,跟她正面相對地看著也很不好意思,但這衣服跟她的輪廓,真是十分地相配。  

用一句話來說,就是被血濡濕的巫女。 
在邪惡的同時也是神聖的,名為Rider的從者,就是如此地充滿矛盾。  

「………話說回來。」英靈之中,有這麼多美人嗎? 

當我帶著恐懼地抬頭看著Rider的臉時,就不由得這麼想 ───

咦,以女性說好高啊。 
Rider好像超過一百七十公分不是嗎?  

「…………呣」現在不是冷靜觀察的時候。 

跟Rider兩個人在一起也不好,得趕快離開間桐家。  


Rider真的跟到了玄關。 

……該怎麼辦呢? 
雖然從她身上感覺不到生命的氣息,但如果跟她說話,她說不定會回答些什麼。 
 

「……Rider。剛剛慎二說的是真的嗎?」我姑且問了一下。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Rider沒有任何反應。

只有那長髮被風吹動而已。  


「…….也是啦。不好意思,明蒙就是敵人還問這種無聊事。」我跟Rider道謝後,擺擺手出了玄關。  


────突然  

「不是說謊,那座山中是真的有魔女棲息。」  

「咦……Rider?」 

「要打倒她的話請小心。因為那魔女,對男性瞭若指掌。」Rider淡淡地說著。 

聽呆了的自己一回過神來,就用力甩了甩頭。  


「啊、那個……謝謝妳的忠告。───還有慎二就拜託妳了。因為那傢伙就是那樣,妳要保護他。」我慌慌張張地回答,是我的樣子很好笑嗎?  


「……你人很好呢,我能了解慎二會想要拉攏你了。」Rider輕輕笑了之後,就消失在間桐家中了。  


走下坡道,回到了交叉口。 

從這裡往另一邊的住宅區上去的話,就能夠回家了───   


「……有主人在柳洞寺中、嗎?」從這裡走一個小時就可以到山上。 

走過沒什麼人的山間道路,就可以找到通向柳洞寺的山門。 
柳洞寺因為是在山上的大寺廟,佔地幾乎跟學校一樣。

連墓地都很廣大,可以說有著是五十名修行僧生活的小世界。 
町內的人們一方面受柳洞寺照料,一方面也崇敬柳洞寺為聖域,不敢輕易進入。  

「……對了,最近都沒去過柳洞寺哪。」是從去年夏天,要做精神修行而去那邊住過以後就沒去過了吧。 

因為覺得寺廟生活真正嚴苛的是在冬天,所以本來打算寒假再去打攪的───   


「呣? 翹掉下午課程的男人,在這種地方做什麼?」說曹操曹操到。 

柳洞寺的繼承者,柳洞一成突然出現了。  


「唷。學校已經放學了嗎?」 

「正是放學了。我因為學生會裡沒事做就要回家的,不過有什麼事嗎。就我所看到的,你好像在眺望山上的樣子。」  

「啊啊,沒什麼事。只是總覺得想要回家而已。」 

「哼。這樣就不去上課,把老師當演員了啊。───那,我是在問你為什麼要眺望山上喔。」  

「…………有點事哪。一成,問你一下。最近啊,有什麼奇怪的事嗎?」 

「嗯呣。變動是常有,不過倒沒有什麼大改變。山上的日子就是平穩,然而平穩才是日常生活喔。」  

「抱歉啊一成,我是在認真說的。」 

「你、你很失禮哪!我也是認真的喔。」  

「好像是哪。那就我,我白擔心了。」 

「嗯呣,懂就好,我會跟衛宮亂開玩笑嗎?」一成咳了一聲冷靜下來。  

「……不過,嗯呣。說到變化倒也是有,是怎麼回事呢?」 

「咦……? 變化、寺廟內嗎……!?」  

「啊啊。不是山上,是寺內的空氣在浮動。雖然好像是父親認識的人,不過是有點麻煩的客人哪。雖然是很美的人但不好應付。真是的,大家都在為一個女人騷動什麼啊。」  

「女人───柳洞寺裡,有尼姑嗎?」  

「沒有。有點特別哪,雖然是借住到結婚式前────不,的確是很美麗的人啊,從井中汲水的樣子,連我都看呆了。」 

「有點特別是哪裡特別啊……呃、一成? 喂─,聽得到我說話嗎?」  

「呣,不行,女性是不行的啊。應該斬斷色欲,要冷靜啊一成。」學生會長喃喃地唸經。 

……真是敗給他了,太認真的傢伙在這種時候就很難應付。  

「喂喂,一成沒事吧?」 

「沒問題。覺得自己修行不足,想要更加精進。」  

果然是沒在聽我說話嗎? 一成對自己喝了一聲,往町內深處走掉了。  


回到家裡的時候,太陽已經快落下了。 
跟昨天一樣,我今天也是第一個回家的。 

櫻跟藤姐不久就會來了吧,遠阪也會回來吧?  

「……要討論從慎二那聽來的話,得等櫻和藤姐回去才行哪……」 

沒辦法在那兩人在時說什麼悄悄話,既然這麼決定,就趕快準備晚飯吧。  

昨天被遠阪打敗了,而且也得讓藤姐的心情變好。
做菜時比愛情更重要的是工夫,既然期望必勝,就得花上平常的兩倍時間才行。 

 ────然後 要說結果是怎樣呢?  


「哼!什麼啊、我可不會輸的啊!遠阪同學是笨蛋、壞孩子。」 

「我說的不是菜的味道。而是說既然這是藤村老師所說的,到目前為止最好吃的晚飯,那分給大家比較好不是嗎?」  

「……呣─……我覺得不是喔。遠阪同學不是說過不是很想吃士郎做的飯嗎?」  

「那是只有早上而已。晚飯應該要好好吃的,而且晚飯是我跟衛宮同學輪流做的,我當然有權利吃不是嗎。如果不喜歡的話,明天開始就請藤村老師來做吧。」  

「嗚───妳這個性就是會攻擊人家要害。可惡,我可不記得自己有這麼過分的學生啊。」 藤姊把抱著的飯盒心不甘情不願地放回餐桌上。 

就這樣,五人分的特製炒飯安全地歸來了。  


「……我說藤姐啊。今天的飯跟山一樣多,所以沒必要搶喔,飯菜我都照人數做的。」 (嚼嚼)   

「對、對啊……不過學長,這會不會有點做太多了?」 (咬咬)   

「嗯。四人分的飯桶疊了兩層,明顯地過多了。」 (吞吞)   

「不是飯桶,是飯盒。沒關係啊,今天的主菜是飯所以做多一點也可以。有剩的話就做成飯糰,也可以當明天的午餐。」 (嚼嚼)   

「啊,那也可以分給我嗎?雖然我不喜歡炒飯,不過這個就另當別論。哪哪,好像放了很多東西進去,是什麼啊?」 (嚥嚥)   

「基本上是蘑菇炒飯吧。雖然攙入油炸食物,但也用柚子引出香味,很複雜的。」 (咬咬)   

「…………沒關係!既然這樣我就一個人把它吃光,你們看著吧 ─!」 

藤姐放棄搶奪飯盒了嗎,開始用非常猛烈的勢子扒著飯碗。 

飯碗一瞬間就空了,然後藤姐就這樣毫不停頓地再要一碗。  


「……是可以啦。不過不用那麼急也有飯啊,藤姐。」 

「沒關係!士郎的飯就由我來吃、才不給這兩天才來的人!」藤姐一把搶回飯碗。  


「────?」 哎呀真是的,莫名其妙。 

櫻好像很尷尬似地笑著,遠阪錯愕地不理藤姐,Saber一副不關己事地吃著飯。 

……難得打起精神做飯的,這是反效果嗎? 
本來應該讓遠阪認輸的晚飯,就因為藤姐的奇怪舉動而吵鬧地結束了。  

「那麼學長,我告辭了喔。」 

「喔。藤姐,櫻拜託妳了啊,要好好送到家裡喔。」 

「是是。我知道,放心吧。」藤姐用輕快的腳步握住櫻的手。  

「怎麼了?士郎的臉好像很疑惑的樣子。」 

「當然疑惑啊,一般人吃了那麼多飯後會動不了的。」  

「是嗎?雖然有點痛苦,但只要吞下去就可以動啊?」所以問題就是在那無止盡的食量啊,老虎。 

不愧是野生老虎,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她不要隨便闖入人類社會。


「那明天見啦。妳們不要熬夜喔。」
 
「是的。晚安,學長。」 

「嗯,士郎晚安。」  

送走她們兩人後,我回到客廳。 
因為事先說過晚飯後我有話要說,遠阪和Saber表情認真地在客廳等我。  

「辛苦了。───那你要說的是什麼?」 

「跟其它主人有關的,我有件事想讓妳們聽聽。」Saber微微挑起了眉毛。 

……既然身為從者,那對她來說重要的不是安穩的日常生活,而是揮劍戰鬥吧? 
 
不過,她的傷應該還沒治好。 
被Lancer的”寶具”貫穿胸口的傷,就算是Saber也沒辦法輕易治癒。 
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這麼一想,我不禁猶豫起該不該說慎二的事了。 

我也跟慎二一樣,希望極力避免由自己挑起戰鬥,而且───眼前的少女,我怎麼想都不認為她適合揮劍戰鬥。  


「士郎,不是有話要說嗎?」 

「啊───啊啊。也對哪,還是必須說一下。……我就直接說,。我今天,跟騎兵和她主人見面了。」  

「什、跟騎兵的主人見面、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啊!?」 

「怎麼會這樣!居然一個人去跟敵人見面、你把自己的生命當成什麼了!」 

「嗚哇、等一下、冷靜一下啊……!沒事的,我沒受傷,別那麼生氣。」  

「還說別生氣───不,我並沒有生氣,只是因為士郎的行為而錯愕而已。」 

「……我跟右邊的一樣。算了,抱怨已經過去的事也沒用。那麼,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士郎?」遠阪和Saber用著明顯是生氣的眼神瞪著我。 


……真糟糕,本來雖然想過會被說是輕率,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認真生氣起來。  


「……在今天下午見面的。只是他說要跟我說話才跟他走的,沒有要戰鬥。」 

「看了就知道了。那麼,騎兵的主人是什麼傢伙?」  

「不是什麼傢伙,是慎二喔。他在我正尋找著學校的結界時叫住我,說是有話要說叫我跟他走,我就到間桐家了。」  

「什────慎二、真的是那個慎二!?」 

「啊啊。Rider也聽慎二的話,他也知道聖杯戰爭喔。他說是因為間桐家是有歷史的魔術師家系,是嗎?」  

「咦───啊啊、嗯,是那樣沒錯……不過不可能的喔。間桐家在上一代應該就已經枯竭了,間桐家的小孩無論如何都不會有魔術回路,這是絕對的喔。」遠阪斷言。 

既然這傢伙說的這麼肯定,那慎二跟櫻真的是沒有魔術回路的一般人吧?  


「啊啊,慎二也這樣說了。不過他還說只有知識留了下來,還有只有身為長男的慎二有學習,所以櫻不知道。……簡單來說,就是跟我類似的類型啊。他說因為自己沒有魔力,所以不會被遠阪察覺喔。」  

「……這樣啊。糟糕了呢,確實有這樣的例子嗎……。如果有魔道書的話也應該可以當上主人吧,啊啊真是、這樣子我的行動不是完全被他知道了嗎、笨蛋。」遠阪喃喃地反省著。 

……嗯呣。雖然遠阪是接近完美了,但好像有些脫線。
 
問題就是,她專門在重要的關鍵上脫線吧。  


「是我失誤了。應該好好注意慎二的,如果早知道的話就不會讓他佈結界的。」 

「啊啊,不對。慎二說學校的結界不是他幹的喔,還說學校裡有另一名主人。」  

「嗯,那也是,學校裡的確有另一個我們所不知道的主人喔。不過士郎,你該不會相信慎二說結界不是他佈的吧?」  

「……不,我人可沒那麼好。既然慎二在學校裡,那我想就有一半的可能是他幹的。剩下的一半,就是還不明身分的主人吧?」  

「一半呢……我覺得這樣人就已經夠好了。算了,這樣也沒關係。這是你的特色嘛,慎二也是因此才會對你表明身分的吧。」 

「?」  

「算了,那你跟慎二說了什麼話?」 

「他問我要不要合作,慎二好像也不打算戰鬥,看起來像是因此想找認識的人合作的樣子。」  

「咦───士郎,你該不會跟慎二?」 

「不,我拒絕了。當然啊,我已經跟遠阪合作了嘛,就算要回應,也得先跟遠阪商量不是嗎?」  

「啊……嗯。那、是那樣沒錯。不過你說了拒絕了嗎?」 

「啊啊。剛剛雖然那麼說,但對慎二的回答是我獨斷的,也不是什麼要說給遠阪聽的事。……啊,我果然還是太輕率了嗎?」  

「……沒有,士郎的判斷很正確不是?不過,你是以個人身分被邀請的,讓我來評論也不合道理嘛。」遠阪扭捏地說著,總覺得不像她。  

「慎二說的話就這樣。以我來看,Rider並不是很強的從者。不及Berserker,我想也沒有Lancer的威壓感,Rider本人也比我想的來得正常。」  

「……主人既然有這種感覺那就應該沒錯吧。不過,從者的實力會被手中的寶具左右。在明瞭Rider是什麼人之前請不要大意,士郎。」  

「……啊啊,我完全不知道Rider是什麼英雄,Lancer或是 Rider都很有英雄的感覺不是嗎?但Rider沒有,感覺好像跟一般的從者不一樣。」  

「───跟一般的從者不一樣,是嗎?我不知道原因,凜可以說明士郎的感覺嗎?」  

「咦……? 啊、嗯,理由我倒是知道喔。這個呢,從者是怎樣的英靈,是會受召喚其出來的主人所左右的。主人跟從者,會是很相似的人喔。」  

「也就是說,品性高潔的主人,就會召喚到個性相似的英靈。反過來說,心中有著深刻傷痛的人,就會叫出有同樣傷痛的人。士郎在 Rider身上感受到的不自然感就是因為這麼啊。有著扭曲心靈的主人,有時候叫出的不是英雄,而是接近英靈的怨靈喔。」  

「接近英靈的怨靈……那該不會是,之前遠阪說的────」 

「對,就是最喜歡看到血、不把殺人當一回事的殺戮者喔。實際上,也有英雄是只留下大量殺人傳說的,所以那種傢伙會成為從者也不奇怪。」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是、這樣的嗎 雖然Rider身上只有血的味道,但她沒有那種嗜血殺人鬼的形象啊……   

「……算了,Rider的事就這樣吧。最後還有一件事,這說不定是最重要的。因為啊,從Rider的話聽來,柳洞似中好像也有主人。那傢伙好像在從町上的人身上收集魔力,這件事,妳們怎麼想?」  

「柳洞寺……? 柳洞寺是,那座山上最高處的寺廟?」 

「就是那樣。怎麼,有想到什麼嗎遠阪?」  

「怎麼會,正好相反喔。我可沒去過柳洞寺。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主人,但一般來說不會把那麼偏僻的地方當根據地的喔。」  

「也對啦,我聽到柳洞寺時也嚇一跳。就算不會引人注目,但寺裡可是有很多和尚在生活的。要是做什麼可疑的事的話,我想馬上就會引起騷動吧。」  

「哼─……那還不能相信呢。就算真是那樣,但柳洞寺是在郊外的郊外吧? 從那邊收集深山和新都兩邊的魔力,與其說是大魔術不如說是在浪費魔力喔。就算花上收集來的魔力,也不可能進行那麼大規模的魔術的。」

說完,遠阪表情複雜的沉思著 因為我是依賴遠阪的意見的,這傢伙就算不抬起臉來我也不能說什麼。  


「───不,士郎說的話很有可信度。如果據有那寺院的話,那種程度的魔術自然地就會進行了。」 

「? Saber,妳知道那寺院───柳洞寺嗎? 我還沒帶妳去過喔。」  

「士郎你忘了嗎。我上次也參加過聖杯戰爭。所以對這町很熟悉,也知道那寺院是靈穴這件事。」  

「───靈穴!? 等一下、那個應該是我家喔!? 為什麼一塊土地上會有兩個地脈中心點啊!」  

「那我也不知道,不過總之那寺院對魔術師來說,是可被稱作神殿的土地。聽說那是這地區的命脈集中處,所以是絕好的集魂地點吧。魔術師只要在自然的流動上加工,就能從町上收集生命力。」  

「……我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。不過,那樣的確就能奪取町上人們的生命呢……」  

「簡單來說柳洞寺就是靈力優秀的土地吧?那是當然的啊,不然就不會在那裡蓋寺廟了啊。」  

「嗚────那、那是當然的啊,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啦。」 

「也對啦,寺廟跟神社之類的,從以前就是蓋在接近神的地方來保護町內的嘛。和尚不是向神佛祈禱來賜予幸福,而是封住鬼門驅除禍害的。照這道理來說,柳洞寺所在的山當然也是神聖場所吧。」  

「唔────」 

「喂───雖然我覺得不會。不過妳該不會把柳洞寺當成裝飾用的寺廟吧?」 

「對啊、不可以嗎!?我以前都只把那當成虛有其表的寺喔,因為那寺裡沒有實踐派的法術師啊!」 

「實踐派的法術師……? 那是什麼啊?」  

「以唸經或信心、祈禱以外的方法使靈魂成佛的人。雖然得道者只靠神佛之力就能完成,但因為修行淺的僧侶無法接觸神佛,所以就像我們一樣創造提高自己力量的法術。那些人有像是組織一般的東西,但在這國家因為跟我們的魔術協會不合所以不清楚。」  

「不對,比那更重要的是寺廟喔。如果那寺廟是靈脈的話,主人們應該會搶先佔據吧?為什麼其它人會放過那地方呢,不是很奇怪嗎?」  

「不,就是因為有柳洞寺在吧,柳洞寺看守著靈脈不被壞人利用。」 

「柳洞寺的僧侶全都是純粹的修行僧不是嗎?他們不是像我們一樣非人的傢伙,如果是主人,要拉攏他們一點也不費事。」 

「不對,凜。的確,如果是主人應該很容易就能壓制住那寺院。可是,那座山被佈下了對主人很不方便的結界。」  

「? 對我們不方便的結界……?」 

「是的。那座山上被設下了排除自然靈以外靈魂的法術,雖然對活著的人類沒有影響,但對我們就像鬼門一樣。」  

「排除自然靈以外靈魂───那是說從者無法進入那座山囉!?」  

「雖然不是無法進入,但能力會降低吧。因為只要一踏入,就會像受到令咒限制不能接近一樣。」 

「───那麼,柳洞寺的主人是怎麼維持住從者的啊?」  

「不,寺院內部沒有結界,聽說那結界原本就是守護寺院的境界線。結界是只能阻擋外來者的東西,沒有在此之上的能力。」  

「……那只要想辦法進去的話,就沒有那約束從者的法術? ……不過好奇怪哪。像那樣封閉寺院的話會擋住地脈不是嗎?至少得開一條道路,才能做成地脈的中心點啊?」  

「是的。寺院的規則是,不會拒絕從正門來訪的人。因為這規則,我聽說只有連接寺廟的參道上沒有佈下結界。那寺院只有正門,沒有約束我們從者的力量。」  

「……原來如此。那也是呢,如果關上全部的門空氣會變沉重的。……哼嗯,只有一個的正門嗎……」  

「我要說的只有這些事。───那麼請說出結論。既然知道有主人在,我想應該只有一個方法了。」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我知道Saber想說什麼。 

她的眼睛在訴說著,既然知道敵人的所在就只有打進去 可是────   


「我不去。怎麼看都像陷阱,而且老實說情報只有這些還不夠。既然要去對方的根據地,至少該等到知道對方有什麼從者的時候喔。」  

「……很意外呢,我本來以為凜會赴戰的。」 

「輕視我也沒關係喔,我的Archer還沒到萬全狀態,暫時就旁觀吧。」  

「我知道了。那麼士郎,就我們去那寺院吧。」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Saber說的理所當然。 


但是  

──戰。  

「───不,我也跟遠阪一樣,還是先不要對那邊出手比較好。」  

「什……連你也說不要戰鬥嗎……!? 愚蠢、過去休養生息是為了什麼! 既然知道敵人的所在,就要立刻出擊才是戰鬥吧!」  

「───我知道。不過等一下Saber,如果在柳洞寺的主人是那麼小心的傢伙,就絕對會佈下陷阱m,一點策略都沒有就衝進去是自殺行為。遠阪說的對,我想至少該等到Archer恢復才行。」  

「那種危險是當然的,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不受傷地贏得勝利。就算落入陷阱,只有沒有失去生命就能戰鬥。就算受了重傷,只要打倒那主人就好了不是嗎!」  

「什────別亂說、受傷怎麼會沒關係!知道危險而去是沒關係,不過像那種特攻行為是在做蠢事。……我身為主人,不能讓Saber 做那種危險的事。」  

沒錯,到柳洞寺去的行動,絕對是特攻行為。
 
在通往寺廟的唯一道路上,一定會有著什麼阻礙。 
了解到這點還要去是可以,但是沒有解決策略地就挑起戰鬥,只不過是自殺罷了。 
就算Saber很強,但她有我這缺陷在...  

如果勉強戰鬥,那結果就是────   

我絕對不會讓那景象再現。  

「……還以為你會說什麼。聽好了主人,從者就是負責受傷的。居然因害怕從者受傷而避免戰鬥,我不會容許我的主人這麼做。」  

「───啊啊,不容許也沒關係。如果Saber要亂來的話不管幾次我都會阻止妳的哪。……不喜歡的話就趕快把身體治好,你的傷還沒完全治好吧。」  

「那在戰鬥上不會有問題,不需要因為在意傷勢就延後戰鬥。」 Saber的戰鬥意志不曾稍減。  

「────」 啊啊真是的,為什麼我都說這麼多了這傢伙還不懂呢……!  

「啊啊這樣啊,不過我可不會這麼簡單就同意的。之前Saber不是也那麼說,然後被Rider打倒了嗎!? 妳還打算勉強戰鬥、讓我跟妳再次一起被打倒嗎!? 別開玩笑、我可不想再死的那麼慘了……!」 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然後 本來以為會立刻回嘴的她,屏息了一下子。  

「……說這種話不是有點卑鄙嗎,士郎?」 Saber像在謝罪一般,說出了這些話。 
 

「…………真是不好意思哪。總之,還不能由我們出擊喔,我也不想放過柳洞寺裡的主人,不過我們還不是能戰鬥的狀態。就這樣去戰鬥,要是被打倒了,那誰要去阻止柳洞寺裡的主人啊。」  

「聽好了,要由我們出擊得等妳的傷治好、萬全狀況下才行。有意見的話,就趕快去找別的主人吧。」  

「───我知道了。既然主人,這麼說的話...」 Saber用平穩的聲音回答,然後就陷入沉默。  


……談話結束了。 
遠阪回到房間,Saber也是。  

我一個人留在客間,非常地後悔。
 
不,後悔也來不及了。 
明明還有其它說法的,為什麼我就只能用,使她露出那種表情的話來說服她呢─── 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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