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遠阪,妳在高興什麼啊?」
 
「當然啊。因為有前例在了喔? 
 雖然不知道那傢伙是什麼人,但總之就是在上次戰爭中存活到最後的從者吧? 
 那麼那傢伙已經得到了聖杯,然後因為聖杯的恩惠而一直留在世上。」

「────」
 
「這也就是只要得到聖杯,就能讓從者留在世界上的範例不是嗎。
 我還想趕快把他抓來問個清楚呢。」
 
────啊啊,沒錯遠阪。
雖然不知道那傢伙是什麼人,但他是從者,而又從上次的戰爭留到現在。
那麼,就是代表Saber也能一樣留在這邊了?
 
「不過,就算不知道那傢伙是什麼人,又有什麼目的,
 但他是該打倒的敵人這點應該沒變。
 Saber,那傢伙的真實身分是什麼?」
 
「……我不知道。在上次戰爭中,我到最後仍然不清楚他的真實身分。
 那個英雄,沒有可以做為代表的寶具。」
 
「沒有可以做為代表的寶具……? 
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,沒有從者沒有寶具吧。而且那傢伙,剛才───」
 
「對啊,剛才用了一大堆不是嗎。有這麼多的話也不用費功夫去找吧? 
 只要從寶具的外形,尋找配合的英雄就好了。」
 
「那我問妳。剛才的寶具,有那一個是凜有印象的嗎?」

「當然有啊,這個……」
 
遠阪陷入沉思。
盤起手來想了大概一分鐘。

啊咧? 遠阪歪了歪頭。
 
「────騙人。這,不可能。」

「? 怎麼了遠阪,什麼騙人啊?」
 
「───不敢相信。那個染血的大概是xxxxx,像鐮刀的則是xxxxx吧。
 還有些看起來像中國的東西,好像也有不動明王的那個───」

(譯註:我找不到此處的武器名稱,若打上日文會影響bbs閱讀,故以xxxxx代替)
 
一個人低語著的遠阪,看起來很危險。
越想就越會鑽牛角尖,指的該不會就是這樣吧。
 
「這個,那個跟Saber的劍很像不過應該是不同東西。
 那種樸素的設計像是從北歐來的,話說好像大部分魔劍的原型都是來自北歐────」

遠阪傷腦筋地咬著牙。
 

「喂,遠阪。」
 
放她這樣百害而無一利。
不在這時阻止她的話,一定會波及到這邊來吧。
 
不用說,主要是波及到我。

 
「遠阪,遠阪─。好了啦回來吧─」

「啊啊真是、閉嘴啦士郎!你一直打岔讓我腦袋都混亂掉了不是嗎!」
 
「不,我沒有要打岔。妳在想那傢伙的寶具吧? 
 以形狀來說的話,有xxxxx和xxxxx,還有xxxxx、xxxxx、Kaladbolg,啊啊,還有Gáe bolg吧。
 還有個中國風的不知道是什麼,不過有名的就這些吧?」

(翻譯者本作Gaybolg,太過惡搞故改回Gáe bolg---整理者水鏡)
 
「唔……答對了。」

遠阪好像很不甘心地盯著我。
面對這種表情該說是困擾,還是抱歉呢。
我也不是很清楚,只是好像在腦中浮現而已。
 
「不過,這是怎麼一回事啊!? 
 沒有英雄有這麼誇張數量的寶具的。
 不,這些出典根本就一團亂,不知道是怎────」
 
「嗯,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。
 英雄之證的寶具,對那男人來說有如紙屑一般。
 因為數量實在太多,沒辦法追查Archer的真實身分。」
 
兩人陷入苦惱中。
不過,有那麼多寶具的確也沒辦法確認真實身分。
這就叫藏葉於林嗎?

 
「士郎,你有什麼想法嗎。」
 
遠阪一臉不高興地瞪過來。嗯,絕對是在遷怒。

 
「什麼想法啊?」

「就是有沒有注意到什麼或是什麼推理啊,總之就是瞬間的靈感嘛。
 我們需要的是有意外見的意見喔,因為要解決僵局的只有靠偶然了。」

呼呣,這倒也有可能哪。

 
「哈哈哈,原來如此。───妳把我當笨蛋了是吧?」

「真失禮,只是不當成戰力而已喔。那,怎麼樣。」

「我投降。」

我老實地舉起雙手。
遠阪像是很可惜地低低唔了一聲。
 
「……那結論只有一個囉。
 Saber,妳想那傢伙用的會不會全是贗品?不然無法說明吧。」

「同意。可是────」
 
「? 不,那不是贗品喔。」
 
為什麼遠阪會有這結論啊。
如果是假的寶具就根本不可能貫穿Caster的魔術不是嗎?
 
「哼嗯。衛宮同學,根據呢?」

「就說那是真的了嘛,或者更應該說其它的才像贗品。」

「啊?」
 
「不,這只是直覺。
 ……那個,我沒辦法說明清楚,不過那全是真品喔。
 雖然我想Lancer拿的Gáe bolg也是真品,但剛剛那傢伙用的我想也是真的Gáe bolg。」

 
「???」

嗚哇,這表情讓我更難說明了。
不,我到底為什麼會這麼想呢?
只是,我能夠確實感覺到,那傢伙用的寶具全都是真品。
 
……是因為在與Berserker的一戰中用了”投影”的關係吧。
看到那龐大數量的寶具,我每一個都能讀出是真品。
優秀的武器中有思念寄宿,只是模仿外型的東西總是缺少一部分。
這是我在模仿Saber的劍時知道的事。
從這來說,我想那從者的寶具全都是擁有完美形體的東西────
 
「……算了,士郎的話就先放一邊。
 既然不知道那傢伙的真實身分,那接下來就是他的目的了。」

遠阪朝Saber瞄了一眼。

 
「那傢伙當然也想要聖杯,不過我還在意一件事。Saber,我可以直接問嗎?」
 
唔哇,這傢伙為什麼一碰到這種事就會笑的這麼邪惡啊!

 
「……這是什麼意思,凜。有事想問的話,就不需要客氣。」
 
「是嗎? 那我問了,Saber對那傢伙怎麼想? 
 從那傢伙說的話看來,好像對Saber很著迷的樣子。」
 
「…………」
 
……雖然不是模仿遠阪,但我也看了Saber一眼。
我覺得遠阪說的話有點微妙的錯誤,不過那傢伙的確對Saber有所執著。
不,那不是什麼執著。
那傢伙從一開始,就只把Saber當成自己的東西來看。
 
「他在想什麼,這不是我能知道的。
 ……不過在上回戰爭中,我記得有被求婚過。當然,我是以劍將其拒絕了。」
 
求、求婚,是那個求婚───!?
 
 
「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
那從者在想什麼啊───!

 
「唔哇。雖然該不該高興有點微妙,不過也不會不舒服吧? 
 成了從者還會被求愛,還真是有女人的福氣不是嗎?」
 
「沒有這回事。我本來就沒有這樣的自由,我的目的就是得到聖杯。
 ───老實說,那種戲言只會讓我不快。」
 
「是嗎? 就算Saber這樣那傢伙還是很固執嘛。
 那種類型的啊,就算對方拒絕也不會停的啦。
 Saber也很頑固,說不定那種傢伙還比較適合喔。」
 
不知道在高興什麼,遠阪說著隨便的話。
遠阪好像因為能跟Saber說這種話而很高興,Saber也是,明明就很沒興趣的樣子。

 
「就是說了我對那種事沒有興趣。
 雖然他的確是優秀的英靈,但想法跟我差太遠了。」
 
卻還一副正經地回答。

 
「嘿─,士郎你聽。Saber說對男人沒興趣呢─。放心了嗎?」

「凜,我想剛剛的話跟士郎沒有關係。妳說的話,有點奇怪。」
 
「也是呢──。剛剛是我失言了。不過有什麼奇怪的,那是因為奇怪才會奇怪啊。」
 
 遠阪壞心眼地竊笑著。
 感覺那眼神不只是玩弄Saber,還連我一起捲進去了。

 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 
不知為何覺得不快,我不說話地站起來。


「啊咧? 等一下,士郎你到哪去?」

「泡茶。嘴巴乾了。順便泡妳們的。」
 
我哼了一聲就走向廚房。
雖然不知道理由但就是不爽,決定要給遠阪泡一杯非常澀的茶。

 
「那我先回房間了。複雜的事就留到明天,依莉雅起來後再說吧。」
 
纏了Saber一陣後,遠阪一口氣喝光澀茶站了起來。

 
「啊啊,趕快睡吧。別給我回來了。」

「是是。那接下來拜託你囉。」
 
不知在高興什麼,遠阪到最後都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往別棟走去。

 
「──士郎要怎麼做。就算傷好了也不能勉強,今晚應該休息不是嗎?」
 
「啊啊,我是這麼打算。不過我再照顧依莉雅一下。沒問題的話就會到和室去睡的。」

「是嗎。那在那之前我也陪著吧。」
 
之後,對話就中斷了。
因為遠阪很聒噪,一下靜下來就讓人坐立不安。
……不,不是坐立不安吧。
是因為有在意的事,還有非說不可的事,才會讓人如此心急。
回想起來,我該跟Saber說的話還都沒說呢。
 
聖杯的事。
還沒有死去的她。
……結果就算得到聖杯,也不會給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任何救贖。
 
理由不用說。
因為她到了現在,還沒有自己的願望────
 
「……Saber,剛剛的事啊。」

我與Saber對看。
她的眼神很尷尬,好像察覺我想要說的事了。
 
「是的。有什麼事嗎,士郎。」

平靜的聲音,牽制住我想說的話。
……但即使如此,我還是得說。
 
「就是剛剛的事。
 遠阪也說了,只要得到聖杯,從者就能留在這邊吧。那────」
 
「不,我沒有留下來的打算。
 得到聖杯後我就只有回到原來的我那邊。」

「然後重新選定王嗎。不去救將死的自己,而要從頭重來嗎?」
 
「是的。守護國家是王的義務。
 因為我的力量不足,至少必須選出適任的王才行。」

她就像在說他人的事一般地斷言。


「────」

是這些話,讓我生氣了嗎?
 
 
「───妳這笨蛋,該清醒了吧……! 
 跟王的責任沒有關,既然Saber現在就在這裡,那就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啊────!」

「────」
 
「我不會認同其它的目的。
 Saber很強的吧,那就快點結束這戰爭得到聖杯,不用做什麼從者了……! 
 有願望的話,就不要從過去重來。想要改變自己的話,就不應該從過去,而是要從現在找方法挽回啊───!」
 
……Saber沒有回答。
她輕嘆了口氣後。

 
「士郎,你很囉嗦。希望你不要再說這件事了。」
 
乾脆地,拒絕了我的話。
 
「而且,並不是有聖杯就能留在這個時代。
 Archer……那個從者並不是因為得到聖杯才留下來的。
 因為,在上一回的戰爭中是不可能得到聖杯的。」

「……? Saber,這是什麼────」

「不可能得到一個不存在的東西吧。
 那一天,鎮上被火燄包圍之時,聖杯被破壞了。
 ───因為那背叛我的主人,衛宮切嗣的關係。」
 
「─────」

視野變窄。
我用手撐住了向後倒下的身體。
 
「妳說,衛宮、切嗣……?」
 
「是的。十年前,在上次的聖杯戰爭中我的主人是他。
 我跟切嗣獲勝到最後,聖杯被交到切嗣手上。
 因為Archer跟他的主人還在,接著只要打倒他們聖杯戰爭就應該結束了。」
 
「可是,切嗣捨棄了聖杯。結果,鎮上被火燄包圍。
 ……那男人命令我破壞聖杯,因為能觸碰聖杯的只有從者而已。
 切嗣用了最後一個令咒,以我的手強制將聖杯破壞了。」
 
「失去聖杯後從者就無法留在世上,我也不覺得切嗣想把我留下來。
 我的記憶就到此為止。沒有跟Archer分出勝負,也沒能質問背叛我的切嗣。」
 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 
這件事,我倒也不是沒想過。
老爸也是魔術師。既然一直住在這鎮上,就不可能與聖杯戰爭無關。
不過,這────
 
「為什麼之前不說老爸就是妳之前的主人啊,Saber。」
 
「……通常,從者不會擁有過去的記憶,同一個英靈也不會再以從者身分被召喚出來。
 我是從者中的異例。所以,我判斷不應該說跟這件事有關的事。
 ……而且,我不是很想對士郎談論,切嗣是怎麼樣的主人。」
 
「……? 不是很想談論,為什麼啊?」
 
「士郎。就像你夢到我的過去一樣,我也看到了你的過去。
 ……對你的事我感到驚訝,不過對切嗣的改變,我幾乎無法置信。
 在士郎的記憶中,衛宮切嗣是個了不起的人物。可是,我記憶中的他卻不是那種人。」
 
「……以一句話來說,他是典型的魔術師。
 只對自己的目的有興趣,不管有什麼障礙都加以排除。
 在他身上,幾乎看不到人類的感情。在我戰鬥期間他只跟我說了三次話。
 ……我想也不用說那是什麼話了。」
 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 
「他並不殘忍,也不是殺人鬼。可是,他沒有情感存在。
 就像他把我當成道具來使用一般,他也把自己看成道具。」
 
「……切嗣抑制了諸多感情,殺死了諸多敵人。
 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他相信著以至做到如此地步的。
 只是,在他的目的,聖杯之前,他命令我破壞聖杯。
 ……老實說,我從沒有如那時一般,詛咒著令咒的存在,還有背叛我的人。」
 
───Saber的話中,有著真實性。
不,應該全都是真的吧。
 
仔細想想,我只知道十年前,那時以來的切嗣是怎麼樣的人。
我沒辦法知道在那之前的切嗣是怎麼樣的人───也沒必要知道。
 
就算衛宮切嗣是個冷酷的男人也一樣。
收養衛宮士郎的人,真的是像個笨蛋一樣的小孩子。
所以,對我來說只有這是真實。
 
只是,讓我有點心痛的是。
如果切嗣真的是冷酷的人,那他的最後,實在太過空虛了───
 
「……是嗎。那我會叫出Saber,也是因為是切嗣的兒子嗎?」
 
「……我不知道。切嗣是以正規的方法召喚出我的。
 主人適合度高的切嗣,好像是被歷史悠久的家系雇用而參加聖杯戰爭的。
 據說主人的準備,全都是那家系負責的。」
 
「他們從科威爾發掘出我的遺物,委託切嗣參加聖杯戰爭。
 切嗣就以那為觸媒召喚出了我。所以切嗣本人並沒有吸引我的因素,也並不是屬性相近的關係。
 士郎會召喚出我,應該是由於別的力量吧。」
 
……我了解了。
老爸曾是主人的事,並不會讓我很驚訝。
意外的是,那時的從者是亞瑟王……也就是現在在我眼前的Saber。
 
還有一件事。
Saber說,聖杯被破壞了。
那麼───這場戰爭,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意義了嗎?
 
「……我不懂哪,Saber從一開始就知道已經沒有聖杯了吧。
 那為什麼還會想參加這種荒唐的戰爭啊?」
 
「……我的確不清楚聖杯的有無。但既然我被召喚了,那沒有聖杯就很奇怪。
 你忘了嗎士郎,我是為了得到聖杯而成為從者的。反過來說,就是我不會被叫到沒有聖杯的地方。」
 
「啊────不,可是。這樣子,聖杯是被破壞後還可以修復的東西嗎?」
 
「不。聖杯不只那麼簡單就能代替的。曾經被破壞的聖杯應該不能修復吧。」
 
「那────」

「可是應該是有聖杯的,從者是被聖杯的引力拉來出現的的。
 沒有聖杯也就不會出現從者。那個神父也這麼說過不是嗎?」
 
「神父────是嗎,那傢伙。」
 
住在教會的,聖杯戰爭的監督者。
管理聖杯的那男人,應該能回答所有的疑問吧。
 
上次戰爭的結果。
被破壞的聖杯的去向,還留在世上的弓兵從者。
還有,對───切嗣在戰爭最後是看到了什麼,才破壞聖杯的。
 
一個人醒來。
雖然身體恢復了,但Saber還是得定期地睡眠。
回房之後Saber很快就睡了,我也為了讓她放心而躺下。
 
這是一小時前的事了。
現在時間過了十二點。……這個時間,就能不被Saber和遠阪發現地出門。
 
我不出聲地到了外面。
雖然想過要騎腳踏車,但吵醒那兩人就很麻煩,就用走的過去吧。
 
沒有人的感覺。
就算是深夜,這樣的寂靜也很異常。
空氣凍結了,建築物內也感覺不到生氣。
 
相反地,在腳下,地面之下,卻感到有著什麼漆黑的東西在渦卷著,讓人感到矛盾的熱度。
……在我被依莉雅抓住的幾天中,鎮上發生什麼事了嗎?
到處都感覺出滿溢著,有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的預兆。
 
「………………應該不是,我多心了吧?」
 
突然,我抬頭看向遠方的山。
遠離鎮上的柳洞寺,從這裡看來只像一團黑塊。
 
只是,那看起來。
就像是在,夜晚的氣息中鼓動著一般。
 
過了黑暗的河流,我走向新都。
 

「────是嗎,從那之後,已經過了十天了嗎?」
 
在那一天。
第一次與Saber相會的夜晚,我們與遠阪三個人一起走在這橋上,現在感覺就像很久以前的事。
 
───看到教會了。
 
『到目前為止,一次都沒去過』
 
雖然我對遠阪這麼說,但我跟那教會也是有一點因緣的。
畢竟,我來應該是會被那教會收養,被分到某個寄養家庭去的。

 
「……衛宮家,或那教會。想想,差別還真大哪。」
 
十年前
在那病房中的小孩們全都是孤兒,暫時被教會收養。
而我是在那孤兒中唯一一名,從病房被領養的。
 
是因為如此吧。
總覺得很抱歉,因此下意識地避開那教會。
十一天以前的晚上,會跟遠阪說是第一次到教會,就是這個原因。
 
教會中亮著燈光。
……雖然不擅長應付那神父,但我有事必須問他。
 

「────好,要上了。」
 
我輕輕地深呼吸一下,推開沉重的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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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angelwing39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