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個沒有風的安靜夜晚。
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,在地上沒有活動的東西,萬物都陷入深沉的睡眠中。
沉澱的黑暗,町上像是黑暗的深海,僅有著從雲間透出的月光。
雲朵流動著,地上沒有風。
然而大氣卻在遙遠的上空呼嘯,帶著數層的雲朵游動。
「────起風了哪」 是聽到不可能聽到的風聲了嗎?
她的耳朵微微顫動,然後抬起頭小聲說了。
凝視天空,不初聲地佇立在庭院的是名為Saber的少女。
金髮在黑夜中變得更美,澄澈的綠色瞳孔看著忽隱忽現的月亮。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她向庭院的角落看了一眼。
那裡是倉庫,她的主人就睡在裡面。
「────如果你說不想戰鬥,也沒關係。」
卡恰一聲 鋼鐵的碰撞聲,沒有讓任何人聽到,就這樣溶於黑暗中。
月亮隱沒,又出現。
在上的雲朵流走的一瞬間,少女的樣子突然一變。
沉重堅硬的銀之甲冑。
穿上青色衣服的那模樣,已經不能稱做少女了。
用超群的魔力編織而成,如鐵壁般的防具,還有用凌駕人類的魔力隱藏的,無形之劍。
在戰場上不敗的模樣,在現代,更決定了她的存在方式。
就算看不到劍,她的威容也證明了她是卓越的劍士,所以她是劍士。
在七名從者中,擁有最高能力的劍之英雄。
通曉禮節,完成主人意志的騎士中的騎士。
不管其它英靈是什麼人,只有她是絕對不會違背主人的,理想的劍士。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不過,那也只到今晚為止了,她是違反主人的命令而站在這裡的。
不───實既上,她並沒有背叛主人。
這是以她自己的方式,為主人的勝利而思考決定的結果。
「───他太天真了。這樣只會讓其它主人殺掉罷了。」
不過這次的主人,是割捨不下那天真的吧。
那麼,無情地貫徹任務就是自己的工作了。
既然主人說不想戰鬥,那就由身為主人的劍的自己來戰鬥就好。
「傷還沒治癒,也沒辦法期待主人的魔力供給。」不過,這樣對戰鬥也沒有影響。
她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性能,將目光移到了月亮上。
她已經不再關心主人睡著的倉庫。
既然已經武裝,在她心中就只有消滅敵人的意志。
月亮隱沒了 在一大片雲朵覆蓋夜空的同時,Saber飛越過房屋的圍牆。
───在黑暗中的奔跑。
銀色的騎士,在沉睡的的街道上疾馳著。
目的地只有一個,就是在郊外聳立的靈山,其山腰上的柳洞寺。
Saber自己也知道,單獨一人要打倒潛伏在寺中的主人有多麼困難。
士郎說的對,一個人出擊很容易被重創。最壞的情況下,還可能反而被消滅吧。
不過,無法通個這種常度的難關算什麼從者。
支撐從者的是卓越的能力,以及長久養成的,絕對的驕傲。
───身為英雄的驕傲,同時也是經歷許多戰場,有著最強能力的自信。
既然身為從股代就被崇敬的英靈,不管敵人是誰都不容許失敗。不,連想像失敗都是不允許的。
就算是仍然年幼的她也不例外。
正是因為冠上了劍士的名號,她對自己的驕傲是絕不會讓步的。
不去理會就在眼前的敵人,是她的驕傲所不容許的行為。
所以,不管有什麼陷阱,就算只有一個人,也只有無畏地赴戰。
如果沒有勝算就用自己的劍打出勝算,手上的是打敗過許多敵人的名劍,只要拿著這風王結界,就沒有可以讓她懼怕的事物。
穿過山道,跑過通向寺院的參道。過了參道,等著她的是森嚴的石階。
「…………這裡,的確是」 這裡跟她記憶中的柳洞寺,幾乎完全不同。
空氣是沉重的,風已死了,土地的命脈,早已經被汙染。
───這裡是死地。只要一踏進去,就無法活著回來。
「────」 即使如此,也沒必要猶豫。Saber的速度一點都沒降低地,衝上漫長的石階。
周圍的景色呼嘯而過,踏在石階上的腳步聲迴響著,山中蠢動了起來。
那是,漫長的階梯。
就算是如箭般衝上的Saber,離山門也還很遠。
這麼長的距離,要不讓敵人察覺地穿過山門是不可能的。
一定有奇襲,不可能輕易地到達山門。
但是,不過對方有什麼策略,自己都只有一腳踏碎後前進而已。
沒有事物可以阻擋現在的自己,就算Rider出現,以現在的自己也能突破───
這是她的決心,也是身為劍士的自信。
在突破一切障礙的時候,Saber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充實。
然後到了頂點,就在離山門不遠的時候,障礙出現了。
「────!」
Saber停下了腳步,連已經決心要突破一切障礙的她,也為那”敵人”感到錯愕。
自然的體勢,瀟灑地出現的男人,太過沒有敵意,同時沒有空隙地難以相信。
「你────」
Saber站住了,抬起無形的劍。
背對月亮的男人,像是承受涼風一般感受著Saber的殺氣。
「────是武士、嗎?」 雖然有聽說過,但是仍然對沒見過的對手種類而困惑吧?
這是她第二次的聖杯戰爭。
對見過許多英靈的她來說,也是第一次見到如這般打扮的從者。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Saber的額頭上滲出了汗水。
不是害怕,而是因為太難理解。
過去,並不是沒有跟這男人一樣奇怪的從者。
以奇怪、身分不明來說,上次的弓兵應該無人可比吧。
與他比起來,眼前的從者並沒有讓人懼怕的地方,也沒有讓人驚訝的武裝。
……所以,才是異常。
從眼前的男人身上,Saber什麼都感受不到。
雖然是從者沒錯,但卻缺少英靈特有的寶具或魔力。
那就能輕易打倒吧,一擊就能決定勝負。
但是,她的直覺卻告訴她
───別輕視他 這從者身上,有著必殺的手段。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兩人的距離沒有縮短。
雖然也是因為無法掌握那男人的武器──
──以日本刀來說過長的攻擊距離,但更重要的是Saber的位置太過不利了。
樓梯的下方與上方,與那男人的距離大約五公尺。
就這樣踏上去,承受一次那長刀的攻擊吧。
……可是,從那刀上什麼都感覺不到。
應該很容易擋開的 那自己就該毫不畏懼地前進,不過,Saber直覺地感受到,那不是能輕易接近的。
Saber重新架起劍,緊盯著眼前的敵人,雖然不知道真實身分,但至少必須知道這武士是什麼屬性。
「……我問你,你是什麼從者?」
Saber不帶期待地問著。
面對Saber的問題,那從者笑了笑之後。
「────從者.暗殺者,佐佐木小次郎。」 像在歌唱一般開口了。
「什麼────」
Saber會驚訝也是當然的吧。
從者是必須要隱瞞真實身分的 怎麼會有從者這麼坦白地自己說出來───!
「你、在打什麼────」
「真是不解風情哪。在對手面前表明身分是當然的吧?如果對手像妳一般有著美麗容姿那就更不用提了。不過,會讓妳有這種表情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。」
Assassin───自稱佐佐木小次郎的從者,像在享受Saber的狼狽相一般繼續說著。
Saber不知道 這個從者是手持名為”物干竿”的長刀,在慶長時代有著無敵傳言的劍士。
───不,就算知道也沒用吧。
他的出生不明,連是否實際存在都不能確定。只活在人們的嘴邊,以希世劍豪宮本武藏的宿敵身分廣為人知的劍士,這世上恐怕只有一人。就是名為佐佐木小次郎,不存在於史實上的宿敵吧。
那是不能被稱作英雄的,名為暗殺者───佐佐木小次郎的那人,跟Saber是相差太多的存在。
沒有被當成英靈對待的劍士實力,有哪個身為英靈的從者會知道呢?
「───不過」 只有兩件事是事實,眼前的男子是敵人,還有對方自己說出名字了。
「……我了解了,既然對方說出名字,我也要報上姓名才符合騎士的禮節。」 Saber沉重地回答。
對她來說,說出真名的風險太大了。
不管承受多大的苦痛她都不能說出真名,也沒有表明的打算。
───可是,那只不過是為了勝利罷了,她不可能為了那種事而玷污騎士的信念。
「你叫,小次郎吧。────暗殺者啊,我是...」
「不用了,妳是知道對方名字就得回應的人嗎?哎呀,不解風情的人是我啊。」
卡的一聲,Assassin優雅地踏下石階,與Saber對峙著。
「我沒有想過要因此而了解敵人。對我輩而言,要知道敵人用這把刀就夠了。不對嗎,劍士啊。」
「什──────」
「無需如此驚訝?既使我不知道妳手持之物為何,但妳身上纏繞的殺氣是劍士所有。
……哼嗯,美得眩目的劍氣───妳除了劍士以外還會是誰?」
又是一步,Assassin踏下石階,用長刀的尖端指著Saber 。
「無需知道真名,只要用這長刀,擊敗名為Saber的從者就夠了,無需開口。
────從者本來就是如此吧?」 劍士快樂地笑了。
「────原來如此,的確是這樣。」 相對地,Saber用力握住手上的劍。
「這樣就好───決鬥吧Saber。一定要讓我見識一下,在從者中首屈一指的劍技哪────」
銀光躍動著。
剛與柔,性質懸殊的劍士之間的戰鬥,在月光下爆開火花。
「唔、………………!」
像是胸口燒了起來的疼痛讓我醒了過來。
……感覺像是做了什麼不祥的夢,雖然是冬天,但我汗流浹背,呼吸也很紊亂。
「……怎麼了……胸口、好痛────」
感覺像是心臟被加熱了一樣。
不,要說的話,比較像是從外側強迫送進熱能。
「────從,外側……?」 心中有著些微的疑問。
在去想那是什麼事之前,身體就先跑到了外面。
「Saber、妳在嗎……!?」 我跑進房間,打開拉門,進入Saber應該在睡覺的房間。
「────不在,那傢伙,該不會」
不,沒什麼該不會的,既然不在這裡,也就是說那傢伙───一個人到柳洞寺去了嗎……!
「混帳、為什麼……!明明身體還沒治好的、為什麼還特地 ────!」
太過憤怒的頭痛了起來。
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,我沒有說不想戰鬥,我只是…不想讓那傢伙、像那樣地受傷而已啊……!
「咕────!」
我就算在這意志消沉也沒用,現在得趕快到柳洞寺去,我沒辦法放Saber一個人戰鬥。
不,就算不知道有我在又能做得了什麼,但應該還是有什麼是我做得到的……!
「啊啊真是的、那傢伙───既然是女孩子就要再乖一點啊……!」 我跑著。
連衣服都沒換地衝到外面,抬出幾乎沒在用的腳踏車,用全速奔馳著。
毫不煞車地衝下坡道。
────就算用趕的,到柳洞寺也要四十分鐘。
雖然不知道Saber是什麼時候出去的,但總之必須趕快追上她 ────!
刀鋒交錯著。
無數次揮舞出的劍痕,無數重的刀光。
刀與劍相撞,散出火花。
───已經交手了數十回合,可是,兩人的立場卻完全沒有改變。
站在上階的Assassin一步也沒動,想要衝上石階的Saber也是一步都無法逼近,只是在消耗時間跟體力而已。
「哈啊────!」Saber數十次地不斷上前。
Assassin則輕鬆地揮動超過五尺的長刀,防禦Saber的進擊。
不,那不只是防禦這種輕而易舉的事情。
如果說Saber的劍是雷電,那Assassin的長刀就是疾風。
雖然速度、力量不及Saber,但那柔和的軌跡將Saber的攻擊完全劃開了。
之後加速的回擊,如暴風一般朝Saber的頭部捲去。
───而朝著間不容髮地躲開那一擊的Saber,原本應該已經躲開的長刀,毫無間隙地又劃了過來。
跟Saber直線的劍法相對的,Assassin的刀法是在描繪著曲線。
Assassin的刀勢雖然優雅,但因為畫著弧線,所以並不是以最短距離揮出。
因此Saber直線的劍法本來應該能夠趕上的,但是,Assassin就是有辦法讓這差距化為無形。
「咕────!」 Saber停下了上前的腳步。
手上的劍,趕不上回擊的長刀,為了避開它,Saber只能咋舌後退。
Assassin美得眩目的刀法,同時,也有著難以看清的速度。
這矛盾是因為Assassin的技術嗎,還是因為自己處在對付上方敵人的不利狀況下呢?
Saber也不去分析地,避開Assassin追擊的長刀,用手上的劍彈開朝頭部而來的刀鋒。
「────」 等到自己注意到時,已經又退了數階。
那麼長的長刀,明明只要擋開一次就很容易近身的,卻怎麼都做不到。
敵人卓越的技術,以及自己絕對不利的立足點。
如果這裡是平地的話,就不會跟那長刀有這樣的苦戰了吧,Saber 這樣想著,不禁咬著下唇。
「───果然還是難以對付哪,沒想到無形的劍會這麼麻煩。」
Assassin沒有動。
對他來說,這戰鬥只不過是在守門罷了。
他沒有必要勉強追擊後退的Saber,也不可能捨棄在有利的上方位置。
「……嗯呣,連看到有形的劍也是第一次吧?我的刀法是邪道哪,如果是一般人,第一擊就會喪命了。而妳竟能防守住這麼久,我很高興喔Saber。」
「再加上,妳的攻擊也是絕妙。以那嬌小身體竟能如此使用長劍,想必是經過全身的鍛鍊吧。」
因為沒有必要追擊,Assassin悠閒地觀察著Saber 。
刀鋒無力的垂下,但是不能把那當成空隙而前進,那男人是沒有架勢的。
如果不是在任何體勢下都能揮刀,是無法使用那把長刀的。
「怎麼了?可不能就這麼結束啊,在我看到那無形之劍並打倒妳之前。」
「哼、你什麼時候才要閉上你的嘴────!」
刀與劍的激突
「───好,中了……!」
長刀在空中停住。
Assassin笑了一下,看著剛才架開無形劍的長刀,然後就這樣擋開下一擊────
而Saber,則擋下了朝頭部揮來的一道閃光。
「……!」 Saber知道的。
目前能夠擋住Assassin陌生刀法的原因,完全是託了這把劍的福。
無形的劍不管在攻擊或是防禦上,都會打亂對手的感覺,所以Assassin才不深入追擊。
如果不知道Saber手中武器的長度,要攻擊就太危險了。
Assassin如果要給Saber致命一擊,那就只有在────
「哈啊…………!」Saber朝Assassin的額頭斬下。
而Assassin
僅是稍微的後退,就完全避開了那一擊。
「……好,這樣就目測到了哪。刀身三尺多,寬度約四寸嗎。形狀…… 嗯呣,跟劍士之名一樣,是典型的西洋劍哪。」
雖然他輕鬆地說著,但那是何等卓越的目光連說都不用說。
Saber一擊的速度,即使看得到劍也很難捕捉的了。
但是,Assassin不但擋住無形之劍,連那全貌都能掌控───
「……不敢相信,什麼魔術都沒用,連確實地交鋒都不曾有過,但你卻能推測出我的劍嗎?」
「喔,很吃驚嗎?不過這只是街頭的表演罷了。因為我是邪劍士,只擅長這種技巧而已。」
「──原來如此。你的戰鬥就是不正面承受我的一擊,只是從旁劃開而已。邪劍士,也是因那逃避的態度而來的名稱嗎?」
「哈───哎呀哎呀,原諒我沒有跟你正面交鋒的無禮吧。再怎麼說,這把長刀,如果正面交鋒必定會斷折。雖然對妳來說以力量決勝負才是基本,但我不能那麼做。與妳的劍交鋒、競力,我是做不到的。」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「刀本來就是這種東西。西洋的劍,是以其重量與力量砍斷物體。但是,我們的刀是用速度與技巧切開物體。我們的戰鬥會合不來也是有道理的吧?」
「不過呢……我倒是有了些興趣。這是好機會喔Saber?妳也差不多,該停止隱藏實力了。」
「────Assassin,我可沒有在對你……」
「要說沒有對我隱藏實力嗎?雖然不知道妳怎麼打算,但把劍收在鞘中戰鬥是種輕視啊。妳的意思是,我這種程度還不夠妳認真起來?」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「喔,妳那表情,還是不答應哪。───很好,那就到此為止了。既然妳捨不得出手,就先讓妳看看我的秘劍吧。」
長刀的劍士這麼宣告之後,就緩緩地,降到Saber的側面。
「什麼────」
對Assassin來說,放棄上方的有利位置就等於敗北。
雖然Assassin的確是優秀的劍士,但也是因為有這地形條件才會如此。
如果在同一立足點上戰鬥,Saber一擊就可以彈開Assassin的長刀,還可能就這樣斬下他的頭。
Assassin也應該知道這點的。
但是,為什麼────
「提起劍來。否則會死的喔,Saber。」
對Assassin淡然的聲音,Saber的直覺有了反應。
────那句話是真的。
Assassin就算走下階梯,也絕對不會對自己有利。
Saber經歷過許多戰鬥的直覺,警告著自己的過失。
「咕────」 Saber連忙提起了無形之劍。
沒有猶豫的時間了,在Assassin揮出那長刀之前,只要用自己的劍攻進去就好 ────!
「呼────」
兩人的距離不到三公尺。
在打算一瞬間縮短距離而踏近的Saber面前,Assassin擺出了架勢。
那是 這戰鬥開始以來,從沒見過的劍士架勢。
「秘劍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Saber踏前了,長刀已經失去了意義。既然被近身,那長度反而是種阻礙。
不過
「──────歸燕」 那種常識,不存在於這劍士面前。
一道閃電。
以凌駕Saber的速度,魔之一擊一直線地落下───!
「唔────!」不過這種程度的一擊,Saber並不是無法防禦的。
Saber快速地將提起的劍用來防禦,彈開Assassin的全力一擊……!
「成功了……!」 就算是Assassin,被彈開剛剛的一擊,在重整架勢前一定會產生空隙。
就在那不到一秒的空檔,Saber往Assassin的腹部橫掃的瞬間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啊」 突然,完全以直覺地,Saber從石階上摔落。
為了閃避而摔落,完全沒有著地的準備,Saber只是拼命地讓身體倒下,就這樣順勢地從階梯上摔落。
「咕────!」 Saber站穩後撐起身體。
那視線的另一端,只有悠然地站著的長刀劍士。
「喔,躲開我的秘劍了嗎?不愧是Saber,跟燕子的層次不同呢。」
「───不敢相信,剛剛的,難不成?」
「怎麼,不是那麼了不起的技藝。只是偶爾想要斬下燕子,就自然學到的東西而已哪。」
長刀微微地抬起。
像是在描繪剛剛的一擊───讓Saber戰慄的魔劍之動作一般。
「看到了嗎Saber。燕子呢,能夠承受風力躲開刀鋒,跟是快是慢都毫無關係。不管是怎樣的刀,都沒辦法不振動空氣地揮動對吧?牠們就是感受那振動,改變飛行方向的。所以,無論是怎樣的一擊都無法斬下燕子。刀不過是一條線,抓不到在空中縱橫來去的燕子也是有道理的哪。」
「那麼,只要圍住牠的退路就好。一刀攻擊燕子,另一刀則封住以風力閃避的燕子退路。不過牠們很靈敏哪,以這長刀是趕不上第二刀的。要成功的話就得在一瞬間,兩刀幾乎同時進行才可以,但那已經不是人類做得到的領域了。雖然我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實現的,不過 ────」
「────不巧的是,我也沒其它事可做哪。一念通神就是這麼回事,等我注意到時就是這樣了喔。想要斬下燕子的無聊想法,成了以複數的刀線做出牢獄的秘劍。」
Assassin淡然地說著,而Saber在內心搖頭。
不對,剛剛的刀法沒有這麼簡單。
幾乎同時?
怎麼可能,那兩刀是完全同時的。
Assassin───佐佐木小次郎的長刀,在那一瞬間,的確存在著兩把。
「……多重次元曲折現象……什麼魔術都沒用,只以劍技,就達到寶具領域的從者────」
這才是應該驚嘆的。
Saber因為剛剛的一擊而清楚的了解到
佐佐木小次郎,並沒有英靈的”寶具” ,他有的只是,達到神之領域的魔劍。
所以───這男人才能以人類的身體,與有寶具武裝的英靈匹敵 ───!
「但是這立足點不好哪,歸燕的軌跡本來有三個。要是這地方再寬廣一點,就能把側面的一擊也加上去的。」
「……也對呢,不然就顧此失彼了。如果全都是同時的話,兩刀無論如何都會太慢。為此,應該也要有擋住側面退路的第三刀。」
「真是敏銳的領悟力啊,所以才能躲開我的秘劍的嗎?───咕,太好了Saber……!
我本來曾因被呼喚到這俗世而詛咒自己,但也到今晚為止。如果能夠實現生前做不到的決鬥、盡興地揮舞秘劍,那就是有被召喚的價值了────」
Assassin再度提起長刀,走下階梯。
他的目標,是Saber的頭嗎?
Saber沒有再次躲過那秘劍的自信。
跟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槍一樣,Assassin的歸燕是不能使之出現的劍技。
不,穿刺死棘之槍是只要知道一定會瞄準心臟,就有辦法應付。
但就算知道了Assassin的秘劍,也完全沒有辦法對付。
要有的話,也只有不讓他使出秘劍這個方法了。
唯一的勝算,就是在Assassin揮出秘劍之前,以最強的一擊打倒他 ────
「……原來如此,似乎的確不是能隱藏實力的對手。」
下段姿勢。
Saber像是要把無形之劍刺入地下一般,盯著走近的Assassin 。
「喔……? 這樣啊,妳總算要認真了嗎Saber。」 Assassin停止下降,再度擺出必殺的架勢。
而Saber
「────我也是沒有不滿。你能受得了我的一擊嗎、暗殺者啊……!」 Saber凜然地看著Assassin,解開了自己的束縛。
大氣在震動著 無形之劍像在回應她的意志一般,吐出大量的風。
「唔────!」 Assassin稍微後退。
那是當然,因為Saber放出的風壓不是尋常可比的。
不只Assassin,連厚實堅固的山門都在搖動。
那是接近爆炸的狂風。
原本被封閉的大氣被解放出來,往周圍肆虐。
從Saber的劍上放出的,是足以輕易吹飛人類的暴風。
那是她劍上的力量。
風王結界正如其名,是封印風的劍。
劍上纏繞住被壓縮的風,改變光的曲折角度,就可以使劍看起來是透明的。
只要將那風解放就會引起這種現象。被解放的空氣像是逃跑一般地,往周圍任意放射。
───而在其間,她的劍上有著能自由操縱狂風的束縛魔術。
以Saber的龐大魔力,恐怕能夠維持住幾分鐘的結界吧。
的確,即使放出了這麼多的風,她的劍也仍是透明的。
「……哼。宛若颱風一般呢,可是────」
狂風的風勢絲毫不減。
從Saber的劍放出的暴風,像是立刻就要吞沒Assassin一般蓄勢待發。
「───不可能只有這等程度,讓我見識那狂風深處的東西吧 Saber……!」
在令人睜不開眼的狂風中,Assassin縮短了彼此的距離。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Saber的手動了。
為了迎擊在不可前進的強風中,仍悠然地走近的Assassin,Saber 舉起了卷著狂風的劍──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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