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覺到白色的陽光。
 
是從門縫吹入的風吧,寒冷的外面空氣打在我臉上,我慢慢地睜開眼睛。  

「啊咧……這裡,是倉庫啊────」我撐起身體,搖了搖剛醒來的頭部。 

「對了。昨天,就那樣睡著了啊。」 


在晚上的例行練習

───讓自己的身體獲得另一種感覺的鍛鍊之後,覺得回房間很麻煩就睡著了吧。  


「從外面的樣子看來應該是六點前吧。……糟糕,得準備早飯。」我疊起毛毯,收拾昨天也失敗了的”強化”破片,洗了臉後走向房屋。  

「────好冷。」一走出倉庫,就感覺外面的氣溫突然降低。 

雖然深山町就算在冬天也很溫暖,但這邊的山上可是有著真正冬天的寒冷。  


「喔,降霜了。……草皮差不多該好好處理一下了吧。」薄冰恰啦恰啦地碎落。 

地面上降了霜,一走過去就會留下腳印。  

然後,在用冰冷的自來水洗了臉後,我總算清醒了。
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好」 完全地清醒了。  

一清醒過來,腦中就浮現了自己處在什麼狀況中,這種不願去想的事。 


「……對了,不是悠閒地洗臉的時候了……」時間是早上五點五十五分。 

雖然該做的事像山一樣多,但首先得回到房間看看Saber的樣子。  


「……對啊,因為我不出聲地就離開房間,得跟她說明一下。」如果讓Saber誤會就麻煩了。 

……深夜時,在睡前到倉庫去是例行練習,只要說明一下Saber也能了解吧。  


「跟Saber好好說明之後,之後就要準備早飯吧。……遠阪好像不吃,所以只要準備好Saber的分就夠了吧。」 

啊。對了,這樣就得多買一些材料來應付增加的人數,應該趁還沒忘記的時候記下來哪。  


「……呣? 忘記的事……?」是什麼啊。 

感覺好像,忘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───   


「糟糕,六點了,不快點就趕不上了。」 

算了,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吧,嗯。 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

我輕輕地打開門,房間裡跟昨天一樣。 

沒有Saber在晚上醒來,到這邊的房間來找我的痕跡,好像是沒有注意到我離開房間吧。  


「……總覺得有點失望呢,本來想Saber應該至少會注意到的。」還是說,現在的她需要熟睡到無法注意這種事呢?  

「……對了,她說為了維持身體需要頻繁的睡眠,就是這樣吧。」所以才要盡可能在身邊,發生什麼事的時候才能馬上趕到嗎。  


「…………」反正,只要在房屋內不管哪裡都差不了多少。 

結界能夠察覺到敵人的侵入。
 
這樣我至少能夠守護自己一分鐘左右,只要有一分鐘,Saber不管在房屋的哪裡都能趕過來吧。 


「……也對哪,而且倉庫也是夠隱蔽的場所嘛。」

總之,我昨晚做的事不是什麼會讓人生氣的事。 
雖然本來想要跟Saber說明,但好像又沒那必要。
在她睡覺時把她叫起來也很那個。  

「Saber,我去準備早飯了。也會準備Saber的分,但既然在睡覺就不用勉強起來沒關係。我等一下還會來的,在那之前就先休息吧。」 

我還是跟Saber說了一下,然後離開了安靜的房間。  
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。 

總之先打開冰箱,想想今天早上要做什麼吧。  

這時 

「───早安,你還真早起呢。」遠阪帶著看來心情非常不好的表情過來了。  

「遠、遠阪……?怎麼了、發生什麼事了嗎……!?」 

「沒有,我早上都是這樣不要在意。」遠阪的腳步搖搖晃晃地,像幽靈一樣地穿過客廳。  

「喂,妳沒事吧,總覺得看起來很奇怪喔。」 

「就叫你不要在意的吧,洗洗臉就清醒了。……呃,要怎麼從這走到浴室啊。」  

「從那邊的走廊比較近。如果只要洗臉的話,玄關那邊的走廊有洗手間。」 

「啊─,好像是有喔。」遠阪不知道聽懂了沒有,擺擺手走掉了。  


這時 

在遠阪離開客廳的同時,聽到了門鈴聲。  


「士郎───?有人來了喔───?」遠阪的聲音從走廊上傳來。 

「啊啊,不要管沒關係─!這時間來的應該是親人吧─!」這時間過來的應該是櫻吧。

櫻手上有複製鑰匙,也沒有必要到玄關開門。  


「……真是的。說了好幾次不用按門鈴也沒關係的,櫻老是不聽。」 

因為櫻就像家人一樣,不用按門鈴直接進來就好了嘛。 
但是櫻卻很有禮貌地一定會按門鈴,再說一聲『打擾了』才進來。 

雖然那是櫻的優點,但一直那麼客氣的話什麼時候才────  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」 

呃、等一下。 
櫻、來、我家了……?  


「…………!!!」 

我在走廊上跑著,等下再罵自己是白痴吧。 
現在必須趕快跑到玄關、在櫻跟遠阪碰面前讓她回去────!  


「哈啊……哈啊……!」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衝到玄關。 

但是,已經太晚了。

玄關裡的是 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又沒拜託她還去迎接客人的遠阪。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咦?」還有,錯愕呆滯的櫻。  

櫻在玄關前,遠阪在走廊上。 
兩人抱著無言的緊張感,彼此對看著。  

「早安間桐同學。在這地方見面,很意外嗎?」遠阪在走廊上,像是低頭看著櫻一般地說了。  

「────遠阪,學姊。」臉上充滿了為什麼,櫻帶著膽怯地,抬頭看著遠阪。
  

「────」敗了。

總覺得,無法出聲。 
兩人無視我的到來,只是彼此觀察著。
 
沒有我插嘴的餘地。  
我能做到的只有思考要怎麼跟櫻說明,但在我想出一個好說法前 
 

「學長……那個,這是怎麼……」櫻像是在求救一般朝我看過來。  


「啊啊。這個,說來話長───」 

「不會很長,只是我在這裡住下來而已。」非常乾脆地,遠阪打斷我的話,只把重點說了出來。  

「……學長,這是真的嗎?」 

「從重點來說是啦。因為發生點事情,遠阪要暫時住在我家。…… 對不起,忘記告訴妳了,讓櫻一大早就吃驚很抱歉。」  

「啊、學長請不要道歉。……那個,雖然的確是嚇到了,那沒關係的。重要的是剛剛學長說的,真的───」 

「嗯,這是我跟士郎決定的事喔。因為屋主士郎已經同意了,所以已經就定下來了。這意思,妳懂吧?間桐同學。」  

「……懂是指什麼?」 

「雖然妳以前好像在照顧士郎,但暫時沒有必要了。來了也只會麻煩,不來也是為了妳好。」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 

櫻低著頭不說話,像結凍一般的寂靜之後,突然地-- 

「…………我不懂。」櫻小聲地,可是清楚地說了。  


「咦────什麼?」 

「…………我說,我不懂遠阪學姊所說的事。」  

「等、等一下櫻、妳────」 

「打擾了。學長,廚房借一下喔。」櫻鞠了個躬進到家裡,不理遠阪地往客廳走掉了。  

「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遠阪只是呆呆地站著,我也是一樣。


第一次看到那樣的櫻,無法判斷她說了什麼。 

……不,雖然這也很嚇人,但還有件事也很意外。  


「喂遠阪,妳怎麼知道櫻會來我家啊,我不記得有跟妳說過櫻會來照顧我喔。」  

「咦────?啊啊,那是之前聽說的,只是巧合。等一下、我嚇到了喔。那孩子,在這裡那麼有精神嗎?跟在學校時差太多了不是嗎?」  

是相當意外吧,遠阪很不高興地說了。 
這麼說,遠阪也知道一些在學校時的櫻吧。  
櫻好像也認識遠阪的樣子,說不定兩人其實是一對好學姊跟好學妹,只是我不知道而已。 

……算了,那個別管它。  


「不,我也嚇到了,第一次看到那麼強硬的櫻。櫻在來我家幫忙時,跟在學校時沒變喔,剛才可能是一時失常吧。」 

「───哼嗯,是這樣啊。……糟了,我不知道櫻這麼頑固,早知道讓士郎來說明就好了。」  

那當然,跟遠阪毫不留情的說明比起來,我的說明會好很多吧。  


「……過去了也沒辦法吧,不過為什麼會很糟啊?」  

「當然糟啊,以後這個家說不定會變成戰場喔?所以我為了不讓我們以外的人靠近才警告櫻的,這樣一來不是更難送走她了嗎?」 

「那個是警告嗎,我還以為是在欺負她呢。」  

「那邊的!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廢話!?」 

「只是老實的感想喔。不管那個了,櫻要怎麼辦,那樣看起來不太會回去喔。……先說好,我可不准妳把櫻捲進來喔。」  

「就只有想點辦法了啊。那,櫻只有早上來嗎?還是晚餐時也要被你使喚?」 

「不要用那種招人誤解的說法啊。早上是每天都來,但晚飯就沒那麼常來喔。」  

「這樣啊。那麼,以後好像就會變得每天都來呢。」 

「?? 每天?什麼啊?」朝著歪頭發問的我,遠阪誇張地嘆了一口氣。  


之後 

遠阪留在客廳,櫻不說話地開始準備早餐。 
雖然對客廳裡只有遠阪跟櫻兩個人而覺得不安,但我可沒呆到會忘了Saber 。 
 
櫻好像對遠阪在這很生氣,如果Saber在這時出來就更複雜了,所以我就跟Saber說明了一下。  

「……就是這麼回事。櫻───啊,剛剛來我家的女孩子叫做櫻,櫻不是魔術師,只是平常的女孩子,不能讓她捲入聖杯戰爭吧。所以想說在不讓她知道的情況下,暫時不要靠近家裡───」  

不對,我不是來跟Saber商量怎麼讓櫻離開的!  


「所以啊,今天早上的櫻有點奇怪。雖然好像是因為遠阪的關係,但我想也不能怪她。啊啊不對,就是說櫻因為有不認識的人在家裡所以嚇了一跳。這時如果Saber出來感覺會變得更奇怪,等一下,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對Saber很失禮的話……?」  

「不會,我了解士郎想說的事。也就是,我在這邊待命就好了吧?」 

「────!沒錯、這麼做真是太好了!把櫻送走後我會馬上回來的,早飯就那時候再吃吧。」Saber靜靜地點頭。 

哎呀,Saber是個理解力很強的傢伙真是太好了哪。 
 
好,我也很在意客廳的情況,趕快回去吧。 


「────士郎。」 

「嗯? Saber,有事嗎?」  

「是的。雖然這種事沒必要對我說明,但應該再冷靜一點,剛才士郎的言行很慌亂。」 

「咦────我很慌亂嗎?」  

「非常慌亂。要回到客廳的話,應該先冷靜下來。」Saber平穩地,跟平常一樣建議著我。  

然後,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地,我們跟平常一樣地吃著早餐。  


「來,學長。遠阪學姊也要嗎?」伸出飯碗的櫻,跟平常一樣。 

雖然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,但兩人之間的緊張感變淡了,總之表面上是這樣啦。  


「……嗯。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。」遠阪稍微思索了一下,接下了櫻手上的飯碗。 

櫻笑著擺上味增湯和燒蛋之類的菜餚軍團,遠阪用複雜的表情看著擺在眼前的菜餚。  


「遠阪。妳不是不吃早飯的嗎?」 

「人家準備了就要吃啊,這是當然的禮貌吧。」不知道在不高興什麼,遠阪哼了一聲,看著旁邊拿起了筷子。  


「……算了,隨便,那我開動了。還有,結果還是讓妳準備早餐了,不好意思啊櫻。」 

「不會,這是我的工作請不要在意,那我也開動吧。」  

「真是了不起啊你。讓學妹做飯,你是哪裡的王公貴族啊。算了那已後再追問吧,我開動了。」

三人各自不同地說了開動後,就開始吃早餐了。  


……  

…………  

………………  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
不行啊,沒有對話。 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算了,這氣氛也不是很險惡,我家吃早餐時本來就是這樣。 

我跟櫻都不是很多話的人,吃飯時很安靜也很正常。 
但是,為什麼衛宮家的早餐一直都很吵呢?  

「…………?」不對,等一下。 

總覺得,好像又想到了什麼……?  


「學長? 魚的味道太濃了嗎……?」 

「不,不是那樣。我從剛剛就感覺好像忘了什麼?」  


是什麼啊?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是什麼大事,本來想就這樣不管的,但又覺得我好像想錯了。 
感覺就像是,有著不管它就會致死的疾病一樣的不安。  


「───算了,沒關係,反正應該不是大事吧。」我勉強自己相信地扒著飯碗。  


────這時  

「早安─哎呀─睡過頭了睡過頭了。」藤姐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音過來了。  
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
對了,不是想不起來啊。
簡單來說,就是腦袋讓它想不起來而把問題延後了。  


「士郎,飯。」藤姐有禮貌地坐在平常的位子上。 


「早安,藤村老師。」 

「早安,藤村老師。」

兩人異口同聲地招呼幾乎到了令人恐懼的境界。  


「來,老師。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飯菜,但請享用。」然後,櫻跟平常一樣笑著把飯碗遞給藤姐。  

「?」藤姐從櫻手上接下飯碗後歪著頭。 

雖然看起來很疑惑的樣子,但不知道為什麼疑惑。 
看起來很疑惑的藤姐,安安靜靜地吃著飯。 
很快地擺平一整碗飯後,藤姐悄悄對我說話。  

「……哪,士郎。為什麼遠阪同學在啊?」 

「因為,今後要住在我家吧。」我淡然地說明事實。  

「啊,這樣啊,遠阪同學也會做些怪事呢。」 

「嗯,那傢伙很怪的,在學校都是裝老實。」  

「這樣啊,今後要住在這裡嗎─」藤姐一邊了解地說著原來如此,一邊喝光味增湯。  

「咦、什麼住下來啊士郎──────!!!!」咚鏘一聲,餐桌整個翻了過來。 

櫻幸運地在另一邊,遠阪像是理所當然地早就避開了,於是傷害全都集中到我身上。  


「好燙────!做做做做什麼啊藤姐!這是味增湯跟熱騰騰的飯還有燉鍋耶!?被這些潑到很燙的啊───為什麼一大早就吃燉鍋啊……!?」  

「囉嗦─!你才是在想什麼啊士郎!讓同年紀的女生住下來是哪裡的愛情喜劇啊,啊啊我可不會被這種差勁的笑話逗笑的啊!」  

「沒有要讓妳笑啦……!好燙!好燙、要燙傷了、櫻、把毛巾給我!」 

「是的。冰涼的毛巾已經準備好了,學長。」 

「謝啦、得救了……!嗚哇、烤魚從領口進去了、特別燙的烤魚啊───!?」  

「毛巾等下再說!你先好好解釋一下士郎,你說的那些話是當真的嗎!?」 

「喔,那當然。藤姐應該知道我不喜歡這種玩笑吧,總之遠阪要在我家住下來。就算抱怨也不會變的,說了也沒用。」  

「絕對不行!雖、雖然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當然不行啊!居、居然跟同年紀的女孩子住在一起、姐姐絕對不允許!」藤姐吼─地咆哮著。 
 

……那也是當然的嘛。 

藤姐是我的監護者,也是學校的老師。 

這種狀況,也不是能用竹刀打一百下或真劍切一千遍就能了結的。 
但我的不幸就在於即使是這種狀況也必須勉強過關。  


「不,不是那樣。沒什麼好生氣的,我跟遠阪也不是那種關係。只是,經過一些意外,我就借出房間來而已啦。」  

「囉嗦─!不行就是不行────!我不允許她住下!雖然不知道遠阪同學有什麼事情、但一定要讓她回去!」嗚哇,完全不聽我講話! 


不行、藤姐果然不是我能說服的簡單人物嗎……!  


「老師。雖然妳說不允許我住下,但我已經住過一晚了。」 

突然,阪順暢地開口,就像是在藤姐頭上潑了一盆水一樣。  


「────咦?」 

「就是說,我昨晚已經住下了。不,正確來說是從禮拜六開始打擾的,所以是兩個晚上了吧。現在是借住在別棟的客房,行李也運過去了。怎麼辦呢老師。客觀上來看,我是已經住下來了。」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藤姐的臉一下變青。  


「士、士、士郎,你在做什麼啊……!你知道這種事如果被切嗣知道會怎樣嗎!?」 

「會怎樣嘛,老爸應該會很高興沒錯喔。會說這樣才是可靠的男人之類的。」  

「嗚……同感。因為切嗣是對女孩子很好的哪……對了、是這遺傳給你了嗎,士郎你這笨蛋─!」藤姐抓著我的領口搖來搖去。 


……算了,先不管遺傳,但是必須要保護女孩子是老爸的信念。 

我雖然不像老爸那麼誇張,但我也覺得這是沒錯的。 
 

不過 

「怎麼?希望我救你嗎?」連那種冷血動物都得承認是女孩子,我覺得男人還真是辛苦的生物啊。  


「……拜託了,我沒辦法打破現狀,就期待遠阪的政治手腕了。」我的頭一邊被藤姐弄的擺來擺去一邊說著。 

「OK,那就快速解決吧。」之前只在外圍看著的遠阪,輕快地走到藤姐的身旁。  

「藤村老師。就算搖晃衛宮同學他也只會發出慘叫而已,還是請停止吧。而且,弄的不好說不定早飯也會出來的。」 

「呣……什麼啊遠阪同學,就算表情那麼認真我也不會怕的啊。身為教師,更重要的是身為士郎的教育者,我不會允許遠阪同學住下來的。」  

藤姐把手放開,與遠阪對峙著。 


是野生動物的直覺吧? 
藤姐一定是察覺到如果分心在我身上就會被遠阪給偷襲。  

「那是為什麼呢,我們學校中外宿的同學也不在少數。而且發展學生的自主性不是我們學校的方針嗎?」  

「什麼啊,就算說些複雜的事也不行的啊。而且啊,住在這種地方也不能發展什麼自主性的。這裡可是飯會自己跑出來、一直都很乾淨、洗澡水會自己燒好的夢幻家庭啊。住在這裡會墮落的喔,遠阪同學。」 


「…………藤姐。」妳說的話,以教師來說也太有問題了吧。  


「還有啊,原則上可以外宿的是家住很遠的學生而已喔?遠阪同學的家雖然的確是比這裡遠,但不是不能上學的地方對吧。櫻也是從那邊上學的,沒有外宿的必要。」  

「那是因為,我家現在正進行全面的改裝。因為是很古老的建築物了,到處都很不穩的樣子。雖然想說在改裝完成前先住在旅館,但跟剛好經過的衛宮同學商量後,他說那太浪費錢了,住他家就好。」  

「呣……那的確像是士郎會說的話。」 

「是的。雖然對不是很熟的衛宮同學提出的建議有點吃驚,但住在旅館的確太浪費了,更重要的是不像個學生。既然這樣,我想不如住在能一同讀書的衛宮同學家裡對課業還比較有幫助。」  

「呣……呣呣呣、呣」藤姐呻吟著。 

因為遠阪的回答太乖了,藤姐好歹也是老師,好像無法反對的樣子。  


「我、我懂妳說的話。可是,那還是有問題吧?遠阪同學跟士郎是女孩子跟男孩子,在一個屋簷下生活,我覺得很那個。」 

「那個,是指什麼呢,老師?」  

「這……這個,就是啊,遠阪同學是美人啊,士郎好歹也是個男孩子,一不小心出錯了就很討厭啊。」 

「完全不會出錯的。我的房間是在別棟的角落,衛宮同學的房間是在接近倉庫的和室。從距離看來隔了三十公尺以上不是嗎。離了這麼遠我想就不會有問題了。」  

「唔……嗯,別棟能夠鎖門,也像是別人家一樣,可是……」  

「對吧。還是說藤村老師無法相信衛宮同學呢?剛才老師也說妳是衛宮同學的教育者了。那衛宮同學是什麼個性,我想藤村老師比我還清楚。如果他會犯下那種錯誤,那我也不選這當外宿地點了?」  

「很失禮耶、士郎很正直的!他絕對不會讓女孩子哭泣的!」 

「那就可以放心了吧,我也相信衛宮同學的,我想我在這裡也能放心住下的。」 

「呣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藤姐的迫力消失了。 

……這樣,就分出勝負了吧? 
雖然還有很多可以吐嘈的地方,但遠阪應該能一一招架吧。 
總之,遠阪這樣就公開地獲得我家的居住權了……   


───然後大家吃完了早飯。  
跟我預測的一樣,藤姐完全說不過遠阪地被擊沉了。 

最後的結論,就是在學校極力保密,家裡則由藤姐監督。 
是這樣一來增加人數所以很高興嗎,藤姐心情很好地去學校了。  

早餐結束,我在去學校前先去跟Saber說了一聲。 

Saber果然還是很冷靜地「在學校請遵從凜的指示,遇到危險時請一定要想到我,我會因此感覺到主人的異狀。」  

而且,乾脆地回到了房間。  


就這樣到了上學時間。  

「那就走吧。我對這附近的路不熟,要告訴我到學校的近路喔。」旁邊的是穿著制服的遠阪。  

……雖然已經漸漸地不會緊張了,但穿著制服的遠阪一副優等生的樣子,讓我又緊張了起來。
 

本來只要跟學校第一美女一起上學就夠讓我無法冷靜了,再加上--  

「學長,門鎖好了。」  

今天連櫻也要一起上學。 

弓道社員的櫻,本來應該跟藤姐一起上學的。 
但是,今天早上卻什麼都不說地留在客廳,等著收拾早餐的我上學。  

「咦,什麼?士郎,你有給櫻鑰匙啊。」 
「有啊。櫻又不會做壞事,也一直受她照顧嘛。……啊啊,這麼說來就不能給遠阪了,不過妳也沒關係吧。」  

「……是沒有關係,不過你是什麼意思。」 

「妳會做壞事吧,而且妳就算沒有鑰匙也不會怎樣不是嗎?我可沒有無聊到會去做不必要的東西喔。」  

「───啊是這樣啊。啊啊,跟士郎說的一樣,那種東西我是一點都不想要!」遠阪哼了一聲轉過臉去。  

我是已經習慣了嗎,覺得遠阪的這種動作也別有風味。  
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 

「? 怎麼了櫻,鎖好門就走吧。今天遠阪也在,我想盡量早點走。」 

「是的,也對。既然學長這麼說,就這麼做吧。」用沒有精神的聲音說著,櫻跟在我們後面。 


……糟了哪 

從藤姐敗給遠阪後,櫻就沒有精神,就算藤姐同意但櫻還是不同意吧。  


「……不好好說清楚不行啊……」 

對啊,得盡量早點找個機會,讓櫻也跟遠阪和睦相處才行啊───   


坡道上,學生們在喧鬧著。 
時間剛過早上七點半,是最多人上學的時間帶。 

其中,像這麼顯眼的陣容,當然是會被周圍用好奇的眼光注視的了。  
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
是忘記什麼東西了嗎?
遠阪從剛剛就一直像這樣沉默著。  


「怎麼了遠阪,你好像從上坡道那時就很奇怪喔?」 

「咦……? 果然,今天早上的我很奇怪?」  

「不,也不會奇怪,不過妳的反應很奇怪。」 

「學長,那說明很矛盾。我想遠阪學姐問的不是那件事……」櫻好像知道遠阪想問什麼。  

「? 妳說遠阪想問什麼啊?」 

「就是說,遠阪學姐因為被周圍注視,所以覺得自己有哪裡很奇怪吧?」  

「是、是這樣沒錯,果然櫻看來也很奇怪?奇怪了哪,今天雖然很想睡但也有好好整理頭髮,我想制服也是沒有皺摺的……果然是因為在不習慣的家裡睡不著所以有黑眼圈了嗎!?」  

「為什麼要對我怒吼啊,遠阪在我家睡不著又不是我的錯,就算遠阪因此有黑眼圈也沒什麼了不起的,別在意嘛。」  

「你在說什麼沒禮貌的話啊,女孩子是從生下來就要注意自己的儀容的!啊啊真是的,過去都一直維持完美外表的,今天就要結束了嗎……!」  

「就說妳為什麼要看著我怒吼啊。我雖然不知道遠阪哪裡怪,但絕對不是我的錯,要發怒請找別人。」  

「不是的遠阪學姐。學姐今天早上也很漂亮,大家會看著遠阪學姐,是因為學姐跟我們在一起,因為學姐以前都沒有跟別人一起上學過。」  

「咦……?怎麼,這種程度的事就會被這樣對待?……真是不可小看呢。都已經讀了十年書,還以為已經精通學校這東西了,但仍有謎團嗎?」遠阪認真地思索了起來。 

話說回來,被稱讚今天早上也很漂亮居然像是理所當然地聽過就算,妳是什麼人物啊……  


「……這傢伙真是不懂啊。遠阪要是跟誰一起上學,會引起騷動是當然的吧,男學生們就更不用說了。」 

「也對呢,可是遠阪學姐是不會在乎那些事的人,所以才會到現在一點八卦都沒有喔。」  

「嘿……那真是太好了。被外表欺騙而哭泣的,現在只有一個人啊。」我跟櫻一邊小聲討論,一邊跟在表情困惑的遠阪後頭。 


在周圍的視線中,我們穿過了校門。 
因為進了校舍就要個別行動了,承受周圍的視線也就到那為止了吧。 
 

「……哼。大清早就有個讓人頭痛的傢伙過來了。」遠阪小聲說著。 

在遠阪視線另一端的是,推開要上學的學生們過來的熟人。  


「櫻!」 

「啊……哥、哥」櫻的身體顫抖了一下。 

慎二是根本沒看到我們嗎,快步地一直線走近櫻。  

「為什麼沒有來道場!你沒有我的允許就休息是什麼身分啊!?」慎二的手舉了起來,而我  

「唷,慎二。晨練辛苦了啊。」抓住他要揮下的手,打了個招呼。  

「咦、衛宮……!?你───對了、櫻、妳又到衛宮家了嗎!」 

「……是的。我到學長家幫忙了。不過,那是……」  

「身為學妹的義務嗎?妳還真蠢啊。沒有必要管自己受傷的傢伙吧。好了,妳就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。」慎二哼了一聲,把被我抓住的手收了回去。 

……如果他不對櫻動手那我也沒抓住他的理由,於是我也放開了手。


「不過啊,衛宮你那麼喜歡打擾我們家嗎?櫻是弓道社的社員啊,可以不要勉強她翹掉晨練嗎?」 

「────呣」他這樣說我也無法反對。 

在我沒有拒絕櫻要過來做早飯的時候,櫻的早上時間就會被我束縛住了。  


「沒有那種事……!我只是自己願意才幫忙學長的。哥哥,剛剛不會說的過頭了嗎?」  

「哈、說過頭?那是妳吧櫻。我是因為衛宮是孤兒所以才說的。既然一個人也沒關係,那就讓他一個人就好了啊。衛宮那種人比較喜歡那樣嘛。」  


「哥哥……!……不要、剛剛的、太過分了……」 

「───哼。算了,櫻妳今天不要去衛宮家了。我都叫妳來了妳卻沒有來社團。應該有受相當懲罰的覺悟了吧?」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櫻屏住氣息僵住了。 

就在慎二打算把櫻強行帶走的時候  

「早安間桐同學。雖然我只是聽著,不過剛剛的話很有趣喔。」 

「咦────遠、阪?妳為什麼跟櫻在一起啊?」  

「沒什麼好意外的吧。櫻跟衛宮同學認識,我也跟衛宮同學認識。所以今天早上就三個人一起上學,沒注意到嗎?」  

「什────跟、跟衛宮、認識……!?」 

「對。認識到以後一定是一起上下學的關係,所以我想說也要跟櫻一起的呢。」  

「跟衛宮、嗎……!!!!!」慎二瞪著我。 

……從他的視線中,感覺到超越敵意的殺意,是我多心了嗎? 

雖然最近跟慎二不是很和睦,但我可沒做什麼會被恨到那樣的事喔。  


「哈、怎麼可能。遠阪妳的笑話還真難笑哪。妳根本不可能跟衛宮來往的不是嗎。……啊啊,對了。妳是搞錯了吧。雖然我之前的確跟衛宮是朋友,不過現在不是了。衛宮已經跟我沒關係了,纏著他也沒什麼好處喔?」  

「是這樣嗎?太好了,聽到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。因為我對你,一點興趣都沒有。」 
 

「────嗚哇」我不禁同情慎二。 

如果是我的話,剛剛的話會成為讓我暫時站不起來的創傷喔。  


「────妳」 

「還有間桐同學?剛才你說的話,弓道社的晨練應該是自由參加的喔。我沒聽說還需要缺席許可的。那種規則,我當然是沒有從綾子或藤村老師那裡聽說。」  

「囉───囉嗦、哥哥要對妹妹做什麼是隨我吧!不要老是管別人家的事!」 

「嗯,那我也有同感。所以你───對衛宮家的事說這道那的也不合道理吧?真是的,間桐同學大清早的就在校庭吵吵鬧鬧的。」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!」慎二稍微後退,憤恨地瞪著我和櫻。  

「───我知道了,今天早上的事就原諒妳。不過櫻,沒有下次了啊。下次再發生什麼事,那時我就要讓妳好好了解自己的立場。」慎二隨口放話之後,就快步逃到校舍裡了。 

嗯,那怎麼看,都像是被遠阪的氣勢壓倒而撤退的。  


「……對不起,學長。哥哥他……一大早就說這麼失禮的話。」櫻像是很抱歉似地低下頭來。 

櫻不只是對我,也是對遠阪道歉的吧。  


「不會,這是很好的運動。腦中的齒輪一下動起來,總算是恢復正常了,我很喜歡吵架的呢。」  

「而且要道歉的也應該是我,剛剛做的有點太過分了。那傢伙也要面子的,在大家面前那樣說也不好吧。如果間桐同學很沮喪的話幫我補救一下,就說如果還沒得到教訓的話可以再來跟我吵。」  

「啊───是的。如果哥哥還沒得到教訓的話請再多陪陪他喔,學姐。」是放心了嗎,櫻高興地微笑。 

遠阪好像很不好意思地把臉轉向一邊。


「學長。那個,可以的話請不要生氣。因為哥哥,只有學長這個朋友了。」 

「我知道啦。雖然要不生氣是不太可能,不過我一開始就知道慎二是那種傢伙了。不過,我也跟他認識很久了,我會很有耐心地跟他相處的。」  

「是的────那就拜託你了,學長。」櫻鞠了個躬。 

……也對哪,要說我對慎二有什麼真正生氣的地方,說不定就是明明有這麼好的妹妹還在不滿什麼吧。  

「那學長,今天也要加油喔。」櫻往一年級的走廊走去。  


我們走上樓梯,到了二年級的走廊。
  

「啊嗚哇!?」突然,跟學生會長碰面了。  


「為、為什麼你會跟遠阪在一起啊衛宮士郎!」嗯呣嗯呣,一成跟慎二在不同方面表示出厭惡感哪。 
 

「哎呀。早安柳洞同學,大清早的就用啊嗚哇來打招呼呢。」 

「咕、早上起來就有不好的預感,沒想到會是暗劍殺啊───!啊啊、衛宮你快過來!靠近遠阪會中毒的!」 (譯注: 暗劍殺 為風水中最兇之方位)   

一成硬拉著我的手,遠阪什麼都不說地看著我跟一成之後,像是一點事都沒有地走向2 年A班的教室。  

「哼,走了就好。沒有人會阻止妳的啊。」 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遠阪不說話地通過我們旁邊。 

突然  

「士郎,午休到樓頂來。」  

一瞬間,遠阪不讓一成聽到地小聲說著。  


────午休時間到了。  

從早上那件事之後,一成就把我當作”背叛者”而不靠近我。  


「……剛剛玩得太過火了嗎?」 

反省了一下,早上被問到為什麼跟遠阪在一起時 

「在放假的時候便親密了」這樣回答的太糟了。  

雖然我覺得問題是在於怎麼變親密的,但我也不能說明這麼多,而且當時一成也頭暈的搖搖晃晃地走掉了。  


「……算了正好,反正暫時有很多事得一個人做嘛。」 

相關的人是越少越好。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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