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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? 什麼是誰,我是劍士的從者。……是你把我叫出來的,所以沒有確認的必要吧。」靜靜地聲音,少女連眉毛都不動一下地說了。  

「劍士的從者……?」 

「是的。所以就叫我Saber。」她很乾脆地說著 

那口氣雖然有禮貌卻平穩,該怎麼說,只是聽著腦袋就一片空白 ───   

「────唔」 

……喂,我在動搖什麼啊……!  

「這、這樣啊,奇怪的名字呢。」  

我用手遮住熱起來的臉頰,很白痴地回應,不過其它還有什麼好說的嗎。
那種事我怎麼會知道,而且我問她是誰所以她說出名字也很正常啊───
喂,那我還一直不說話不是很失禮嗎…  

「……我是士郎。衛宮士郎,是這個家裡的人。」 

 ───怎麼辦,我好像又更白痴的回答了。 
不過,因為她說了名字,那我也得說自己的名字才行。 
我雖然知道自己很混亂,但不管對方是誰都得有規矩的。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少女……Saber還是眉毛一動也不動地,看著混亂中的我。  

「不,不對。剛剛的不算,我想問的不是那個,也就是說啊~」 

「我知道,你不是正規的主人吧。」 

「咦……?」 

「可是,就算那樣你還是我的主人。既然交換了契約,我就不會背叛你,沒有那樣警戒的必要。」  

「唔……?」 

糟糕,雖然聽到她在說什麼卻完全聽不懂。 
我知道的,只是她把我叫做主人,這種奇怪的字。  

「那不對。我的名字可不是主人喔。」 

「那麼就士郎。嗯,以我來說,也比較喜歡這個發音。」  

「…………!」在她口中說出士郎的同時,我想我臉上大概噴出火了。 

因為一般來說,對第一次見面的人不是應該用姓而不是用名稱呼嗎……!?  

「等一下、為什麼要叫────」 

「好痛……!」突然,左手一陣麻痺。  

「好、好熱……!」手背在發熱,有著像是燒起來一樣的熱度的左手上,被刻上了像是刺青的奇怪紋章。 

「什────」 

「那是被稱為令咒的東西,士郎。是約束我們從者的三個命令權,也是主人的性命,請避免隨便使用。」  

「妳、妳────」到底是什麼,當我這次終於打算要問出來時,她的感覺突然轉變  

「───士郎,請治療傷口。」她用冰冷的聲音說了。 

她的意識不是對著我,是對著遠方───圍牆之外的樣子。  
不過治療,她是說要我做嗎……?  

「等一下,該不會是對我說的吧? 不好意思我可不會那麼難的魔術,而且那不是已經治好了嗎?」Saber微微皺眉 

……感覺好像,我說了什麼很不該說的話。  

「……那麼我就這樣迎敵。雖然自動修覆只有外表,但再一次戰鬥應該沒有問題吧。」 

「……? 再一次,是什麼?」  

「外面有兩名敵人。這種程度的壓力,是幾秒鐘就能打倒的對手。」說著,Saber輕輕地跳躍 

跟Lancer一樣,飛越圍牆到了外面。留下的,只有被留在庭院的我。  

「……外面,有敵人?」說出口的同時,我了解了那是什麼樣的事。 

「等一下,妳是說妳還要戰鬥嗎……!」身體動了,我想也不想地,全力朝門口跑出去。  

「哈啊、哈啊、哈────!」跑到門口,慌忙地打開門閂衝到外面。  

「Saber、在哪裡……!?」我在黑暗的夜晚裡凝視著。這種時候偏偏月亮被遮住了,四周被封閉在黑暗中。

但是────   有聲音就在附近響起。 

「那邊嗎……!」我跑到沒人的巷子裡。  

───那是,在一瞬間發生的事。  
看過的紅色男子與Saber對峙著,Saber毫不猶豫地朝紅色男子突進,一擊就擊潰對方的架勢───   
Saber輕易地把紅色男子斬倒,打算給予致命一擊的Saber把手舉了起來。但,紅色男子在被斷頭之前,與一個強大魔術的發動同時地消失了。  

Saber沒有停住。

就這樣,朝原本在男人背後的對手疾奔,然後───把敵人放出的大魔術,不當回事地消滅了。  

「什────」雖然知道她很強,但也太具壓倒性了。
剛剛的魔術,是我連腳跟都碰不到的干涉魔術。  
雖然以威力來說切嗣也不會輸,但在瞬間就做出那麼大的自然干涉,就算一流的魔術師也不一定做得到。
 
但是,連那樣高手等級的魔術,Saber都能輕易地使之無效化。 
 
敵人是魔術師嗎,那麼就分出勝負了。 
魔術師的攻擊對Saber沒用,Saber不留情地朝魔術師襲去。
  
咚地,臀部落地聲。敵人雖然奇蹟似地躲開Saber的一擊,但然後就動不了了。

Saber把敵人逼到死地,用那看不見的劍刺出。  

「────」意識凍結了 
一瞬間,月亮好像出來了吧。 
我看出了Saber逼近的對象是人類。 
雖然還不知道是誰,但在我腦海裡,瞬間描繪出殺了人、浴血的 Saber的模樣。  

「────」Saber的身體動了,用手中的”某樣物品”,朝對手的喉嚨貫穿───   

「住手Saber────────!!!!!!」  

我拼命地、用盡全力的叫著,劍一瞬間止住了。 
……說不定,看不到對精神上比較好,在她看不見的劍的前端,還沒染上對方的血。  

「……住手。拜託住手,Saber」我盯著Saber說了 
我有覺悟,要她住手就必須全力堅持下去。  

「為什麼要住手,士郎。她是弓兵的主人。必須在這裡收拾掉她。」

不對,Saber還是沒有住手的意思。
她只是因為我說的話才停住的,馬上就會再把劍揮下去……!  

「就、就叫妳等一下的吧! 雖然妳叫我主人什麼的,但我什麼都不了解啊。既然要叫我主人的話,就要說明一下才合理吧。」  

「………」Saber沒有回答,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我。  

「順序不對吧,Saber。我還不知道妳是什麼人,不過我會聽妳說的,不要做那種事。」  

「…………」Saber沉默 

仍然把劍指著倒下的對手,不能同意的看著我。  

「那種事,是指什麼是。你是抱著不能隨便傷人,這種理想論的嗎?」  

「咦……?」不能隨便傷人……? 

不,雖然盡力避免爭端的是當然的,但我可沒好到會同情要殺自己的對象。  

「也就是,你是想說不要結束敵人生命對吧? 我不能遵從這種話。敵人是必須打倒的。如果你還是要我住手,就請用令咒約束。」  

「? 不,那種事指的是妳的事。女孩子怎麼可以揮劍呢?受傷了就更不用說了。……呃,對了,還不知道妳拿的其實是不是劍呢───啊啊不對,總之妳是女孩子,所以不行。」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我說完的同時,Saber像一下失去氣勢一樣,呆呆地張開嘴。  

這狀態下,過了多久了。  

「………那? 什麼時候才能把劍放下呢,劍士小姐。」突然地,坐在地上的某人說話了。  

「────!」Saber一下恢復過來,在劍上用力。  

「請死心,沒有一把劍是敵人在面前還能放下的。」 

「儘管妳的主人叫妳放下也是? 嘿,就算是劍士,從者還是會反抗主人的嘛。」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Saber咬咬牙,然後放下劍,手鬆開了。 
這樣就是把劍收起來了吧,殺氣從Saber身上消失。  

「對。那我可以站起來了吧?」原本坐著的某人站了起來,啪啪地拍著臀部的動作,總覺得有點厚臉皮。 

……呃、等一下, 
啊啊地抱怨著的人、那個、絕對是─────!?  

「妳、妳是遠阪……!?」 

「嗯。晚安,衛宮同學。」遠阪凜用極優雅的笑容回應。  

「啊────唔?」

我敗了,被這樣輕鬆地招呼,感覺之前發生的異常事情像是假的一樣。
啊啊不對,就是說、腦袋本來就快要爆炸了,乾脆讓她爆掉有多輕鬆啊 ────!  

「啊啊、不對、就是、這個也就是說、因為剛才的魔術是遠阪用的,所以────」 

「魔術師嗎? 算了,彼此都差不多所以也沒必要隱瞞呢。」  

「咕────」就說妳講的那麼乾脆會顯得我很白痴不是嗎───  

「好了啦,有話到裡面說。反正衛宮同學你什麼都不知道吧?」輕鬆地說著,遠阪往門口走去。  

「咦───等一下遠阪,妳在想什麼……!」當我一說完───  

回過頭來的遠阪臉上的表情,跟剛剛的笑容完全不同。  

「真是笨蛋呢,我想了很多事喔。所以才要跟你說話的不是嗎。衛宮同學,因為事發突然而吃驚是沒關係,但不老實認同有時也會喪命的喔。順便一提現在就是那種時候,懂嗎?」遠阪含有敵意的盯著我。  

「────唔」 

「懂就好。那走吧,到衛宮同學家裡。」遠阪穿過衛宮家的門  

「……那傢伙,好像很生氣喔……」不,想想這也是當然的。再怎麼說都是剛才被劍指著,差點被殺掉。  

「不,就算那樣」好像,覺得跟學校的遠阪差了一百八十度,是我多心了嗎……   

怎麼變成這麼不可思議的狀況,面前是順暢地走著的學校偶像,姑且算是憧憬過的遠阪凜。背後則是不說話地跟著的金髮少女,自稱是從者的Saber 。  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啊,好像,有著走廊變成異次元空間的感覺。  

但是,不能一直這樣發呆下去。我雖然是菜鳥,但也是魔術師。好像同樣是魔術師的遠阪都這麼大牌了,我不振作一點會被當成笨蛋的。 
 
……雖然這麼說,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些小事。首先,是跟在後面的Saber ,她叫我主人、還說訂了契約,所以應該是使魔之類的不會錯。  
我聽說,使魔是幫忙魔術師的東西,大部分都是把魔術師身體的一部分移植到別的東西身上,當成分身來役使的。
這種情況下,當成分身的基本上都是小動物,只是因為貓或狗的意識比較容易被支配而已。
 
雖然也有把人類當成使魔的魔術師,但那必須有能不斷束縛一個人類的魔力。  
但是,時常使用能支配一名人類的魔力的話,那魔術師就得用大半的魔力來維持使魔,那就本末顛倒了。
使魔是幫助魔術師的東西,以盡量不會給魔術師帶來負擔,不太需要用力使役的小動物才適合。 
 
……我的確是這麼學的,可是

「? 有什麼事嗎,士郎」 

「……啊啊沒有,沒事」 

……Saber怎麼看都是人類。而且明顯地比主人的我還要優秀。我可沒有能束縛這種對象的魔力,而且我本來就沒有能操縱使魔的魔術回路。  

「…………」
所以,Saber一定是類似使魔又不同的東西。她說自己是從者,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,但我想那個叫Lancer的男人,和遠阪帶的紅色男子也是同樣的東西。
  
既然這樣,遠阪也應該是被稱為主人的人,那傢伙的魔術能力剛剛我有瞄到一下,如果說我是菜鳥,那遠阪就是老老老鳥。

……不過話說回來,只能用強化魔術的我也沒辦法跟其它魔術師比。
  
總之,遠阪凜是很了不起的魔術師。靈力上很優秀的土地上,會有管理那土地的魔術師家系。衛宮家是從切嗣那代才來到這町的,要說的話也就是外來者。 
所以我不知道遠阪是魔術師,遠阪應該也不知道我在學魔術沒錯。 
 
……在這個町內,有幾個我不知道的魔術師在。如果Lancer也是其它魔術師的使魔的話,我也就是,踏入了魔術師間的爭鬥了吧────   

「嘿,挺寬廣的呢。和風也滿新鮮哪。啊,衛宮同學,那邊是客廳?」遠阪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客廳 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想事情到此為止,總之先聽遠阪要說什麼吧。  

我打開電燈,時間是大概凌晨一點。  

「唔哇好冷! 什麼嘛,窗玻璃全破了不是嗎?」 

「沒辦法啊,被Lancer那傢伙襲擊啊,來不及在乎外觀了。」
 
「啊,是這樣。那在叫出Saber之前,是一個人對付那傢伙的?」
 
「才不是對付。只是單方面被打而已。」  

「哼嗯,不在奇怪的地方虛張聲勢呢。……這樣啊這樣啊,衛宮同學真的跟看起來的一樣呢。」不知道在高興什麼,遠阪走到破掉的窗子旁邊。  

「?」

遠阪拿起玻璃碎片,稍微觀察了一下───   

「────Minuten vor SchweiBen」 (譯註:這段沒有日文解釋,不巧我也看不懂拉丁文(?))   

遠阪割破指尖,在窗玻璃上滴下血珠。  

「!?」

那是什麼魔術嗎?原本粉碎的窗玻璃自己組合起來,不到數秒就變得跟原來一樣了。  

「遠阪,剛剛的────」 

「稍微示範一下喔。雖然算不上是搭救的謝禮,但也得姑且做一下。」  

「……不過,就算我不做你也會修好吧,不過這樣是浪費魔力對吧? 本來應該換塊玻璃就好的,不過這麼冷沒辦法說話。」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。 

不過,不用說地,她的本事是在我理解以外的。  

「───不,好厲害啊遠阪。這種事我做不到哪。謝謝妳修好它。」  

「? 做不到,不會吧? 處理玻璃是基本中的基本啊。修復只在幾分鐘破掉的玻璃,不管哪個學派都是入門試驗吧?」  

「是這樣啊。因為我只有老爸教過,那種基本還是基礎的我都不知道。」 

「────哈啊?」遠阪的動作一下子暫停。

 ……糟了,我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。  

「……等一下。那是說,衛宮同學是連自己的工房都管理不好的菜鳥?」 

「……? 不,我沒有什麼工房喔。」 

……啊,雖然有倉庫當作鍛鍊的地方,不過如果把那說是工房,遠阪好像會真的生氣。  

「…………雖然我想是不會,但確認一下。你該不會連處理五大要素、或是通路的作法都不知道吧?」我喔了一聲,老實地點頭 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嗚哇,好可怕 這傢伙,美女一旦陷入沉默可是有很強的迫力喔。 
 
「怎麼。那你是,外行人?」
 
「沒有那種事。我姑且會使用強化的魔術。」 

「強化……又是,什麼都只會一半呢。那麼,除了那以外完全空白?」遠阪瞪著我 

「……嗯,極端一點來說,大概是。」因為那視線還是太刺人,我回答的很曖昧。 
 
「────唉。為什麼會讓這種傢伙叫出Saber啊,真是的。」遠阪脫力地嘆息 

「…………呣」

總覺得,生氣起來,我學魔術也不是在玩的。雖然我未成熟是事實,但我想這跟那是不同的。  

「算了,沒關係。對已經決定的事抱怨也沒用。重要的是,得回報剛才的事。」遠阪呼了一口氣  

「那我開始說了。衛宮同學,你不知道自己站在怎麼樣的立場對吧?」 

「────」我點點頭  

「果然。算了,雖然一眼就看出來了,但姑且得要確認一下。對知道的人說明也是一塊心頭的贅肉。」 

「?」感覺剛剛好像聽到很奇怪的表現方式,不過如果在這時亂入好像會被打所以就不說話。  

「我就直接說了,衛宮同學是被選上為主人了。其中一隻手上有聖痕對吧? 手背或是手臂,雖然每個人不太一樣但應該有刻著三個令咒的。那就是身為主人的證明喔。」 

「手背……啊啊,這個嗎?」  

「對。因為那也是約束從者的咒文所以要珍惜喔。那個叫作令咒,只要有它就能使從者服從。」  

「……? 只要有,是什麼意思啊?」  

「令咒是絕對命令權。我想你已經注意到從者有自由意志了,能夠扭曲其意志絕對遵從自己的話的就是那刻印。」  

「發動時不需要咒文,只要你想使用令咒就會發動了。只不過用一次就會少一次,所以要用的話請保持在兩次以內。如果那令咒沒了的話衛宮同學應該會被殺吧,所以要注意。」  

「咦……我會,被殺────?」 

「沒錯,因為主人打倒其它主人是聖杯戰爭的基本。然後打倒其它六人的主人,就會被給予能實現願望的聖杯。」  

「什────麼?」等、等一下,我完全不能理解遠阪這傢伙在說什麼。 

主人要打倒主人,然後最後是得到聖杯……

喂、聖杯,是指那個聖杯嗎……!?  

「還不懂? 主要就是呢,你被捲入了一場比賽中了。名為聖杯戰爭的,七名主人的生存競爭。在其它主人一個不留地被打倒前不會結束,魔術師之間的互相殘殺。」 

遠阪凜像是這不是什麼大事一般地斷言。  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
腦海中回轉著剛剛才聽到的單字,被選上成為主人的自己,也是主人的遠阪,名為從者的使魔 

───還有,名為聖杯戰爭的,與其它魔術師的互相殘殺────   

「等一下,那是什麼,妳突然地說些什麼啊?」 

「我了解你的心情,但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喔。……而且你自己,心底也了解了不是嗎? 不只一次,兩次差點被從者殺掉,了解到自己已經是無處可逃的立場了。」

「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」

那,我的確,是差點被名叫Lancer的傢伙殺掉。  

「啊,不對呢。不是差點被殺掉而是被殺了吧。你還真能復活呢,衛宮同學。」 

「────」遠阪的追擊,從某方面來看是最後一擊。  

……的確是那樣。 

那傢伙殺了我,我也的確被殺了。 
那時不管有什麼好藉口都沒用,我只是要被殺的存在罷了。 
所以,就算否定這莫名其妙的互相殘殺,其它人也不會收手的。  

「────」 

「懂了嗎? 那我再多說一點,聖杯戰爭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。能確定的只有,幾十年一次,會有七名主人被選中,給予主人各種從者這件事。」

「我也是被選為主人的其中一人,所以我跟從者訂了契約,你也跟 Saber訂了契約。請把從者當作為了贏得聖杯戰爭而被聖杯賜予的使魔吧。然後,身為主人的我們要與自己的從者合作,消滅其它主人,就是這樣。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遠阪的說明太簡潔了,離現實感太遠。 
不過我還是有一個,從剛剛就覺得疑問的事。  

「……等一下,雖然遠阪妳說Saber是使魔,我卻不這麼想,因為使魔應該是貓或鳥之類的吧。雖然據說也有用人類幽靈的傢伙,但 Saber可是確實有身體的。而且,那個───非常地,看起來不像使魔。」  

我朝Saber偷看一眼,Saber只是不說話地聽著我跟遠阪的對話。 

……那個樣子是人類的樣子。

雖然不明真實身分,但她是跟自己年紀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。 
這樣的女生只是接近我就無法冷靜了,就算說她是使魔也沒有現實感,最重要的是,心臟咚咚地跳著很困擾。  

「使魔呢───算了,雖然從者是分成那類,但是地位不同喔。再怎麼說,在那邊的她可都是以使魔來說最強的英靈喔。」 

「英靈……? 那果然是幽靈囉?」 

過去死亡人類的靈魂,死了以後也讓姿態留在世上,卓越能力者的殘留思念。 
但是,那就奇怪了,幽靈沒有身體,能傷害靈體的只有靈體。
所以,有肉體是人類的我,不可能被靈體直接殺掉。  

「幽靈……雖然相似,但把Saber跟那種東西當成一樣的可是會被她殺掉喔。因為從者是得到肉體的過去英雄,接近精靈、超越人類的存在。」 

「────哈啊? 得到肉體的過去英雄?」 

「對啊。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,總之就是把死亡了的傳說中的英雄拉過來,使其實體化喔。」  

「不過呢,叫出是主人的任務,之後的實體化是聖杯來做的。讓靈魂成形是一介魔術師不可能辦到的,因為需要有強大的外來力量。」  

「等一下,過去的英雄、咦咦……!?」我看著Saber ,那她也曾經是英雄嗎?

不,的確現代是沒有打扮成她那樣的人,不過那也───   

「那是不可能的,我沒聽過有這種魔術。」 

「當然啊,因為這不是魔術,請把它當作是因聖杯而產生的現象吧,不然要把靈魂再現固定化根本不可能。」 

「……靈魂的再現……那麼那個、從者是跟幽靈不同的嗎……?」  

「不同啊。不管是人類、動物還是機械,只要留下偉大功績就會脫離輪迴圈,昇華一個階段的,沒聽過嗎? 英靈就是這樣喔。簡單來說就是成為被崇敬的、擬似的神明們吧。」  

「降靈術或是招魂之類,那種一般的”處理靈魂魔術”是借用英靈一部分的力量而引起奇蹟的對吧。不過這從者是直接跟英靈本體連結的使魔,所以雖然基本上是以靈體待在身邊,但必要的話就能實體化戰鬥。」

「……呣。那個,就是把靈體跟實體分開用嗎。……我看不到遠阪的從者,現在是靈體嗎?」 

「不,那傢伙在我家的召喚陣療傷中喔。他剛剛被Saber打倒了對吧,那可是再晚一點強制撤離就會被斬首消滅喔。」  

「聽好了,能打倒從者的只有同樣是靈體的從者。當然如果對方實體的話我們的攻擊也能打中,所以順利的話說不定能打的倒。不過,從者全都像怪物對吧? 所以怪物就交給怪物對付,主人要在後方支援是定則喔。」  

「…………呣」遠阪的說明,總覺得讓我生氣。 

怪物怪物的說著,雖然我不知道其它從者是怎樣,但我不希望Saber 被那樣形容。  

「總之成為主人的人,必須要用召喚出來的使魔打倒其它主人。這部分懂了嗎?」  

「……話的意思我懂了,不過我可沒同意喔。這種低級趣味的事到底是誰,又為了什麼開始的?」  

「那不是我該知道的事,也不能回答你,這部分就請在哪天好好地問一下監督聖杯戰爭的傢伙吧。我要教你的是呢,你已經只能戰鬥了,還有從者是很強的使魔所以要好好使用,就這些喔。」 

 遠阪只說了這些,這次看向Saber 。  


「接下來,從衛宮同學的話聽來,妳好像是不完全狀態呢,Saber。因為被沒有主人心得的見習魔術師召喚出來的關係。」  

「……嗯,跟妳說的一樣,我並不是萬全狀態。因為士郎沒有讓我實體化的魔力,要變回靈體、或魔力的回復都很難吧。」  

「……我吃驚了。雖然也是因為情況很嚴重,但沒想到妳會老實說出來,我只是在想要怎從妳的話聽出弱點而已。」  

「雖然讓敵人看出弱點不是我的本意,但這是騙不過妳的眼睛的,隱藏這邊的底牌也沒意義對吧。記然這樣就藉著讓妳知道,使士郎更深地了解現狀比較好。」  

「正確,風格也是完美。……啊啊真是,更可惜了。如果我是Saber 的主人,就等於贏了這場戰爭的嘛!」遠阪好像很不甘心似地握拳。  

「呣。遠阪,這是說我不配嗎?」 

「當然啊,笨蛋。」嗚哇,輕鬆地說出有良心的人不會說的話了。  

「什麼? 還有什麼疑問嗎?」

而且沒有自覺,學校的優等生形象卡啦卡啦地崩塌了。 


……不愧是一成,遠阪的確是跟鬼一樣不留情。  

「接下來,話說完了就差不多該走了吧。」這時,遠阪突然說了莫名其妙的話。  

「? 走是要到哪裡?」 

「就是要去見很清楚你被捲入的這場比賽……”聖杯戰爭”的傢伙啊,衛宮同學想要知道關於聖杯戰爭的理由對吧?」  

「───那是當然的。可是那在哪裡啊,已經這時間了,太遠的話。」 

「沒問題,就在鄰町。所以快一點的話天亮前就回得來,而且明天是禮拜日,熬夜也沒關係不是嗎?」  

「不,不是那問題。」只是因為今天發生很多事情累了,想要稍微休息一下整理事情。  

「怎麼,不去嗎? ……衛宮同學如果這麼說的話是沒關係,Saber 呢?」不知為何遠阪向Saber徵求意見。 

「等一下,跟Saber沒關係吧。不要太勉強她。」  

「喔,已經有身為主人的自覺啦,不喜歡我跟Saber說話?」 

「怎、怎麼可能! 只是如果遠阪說的是真的,Saber就是過去的英雄吧,那被叫到現代應該什麼都不知道的,所以───」  

「士郎,不是那樣的。從者如果要在人間存在,就會適應各種時代,所以這時代的事我也很清楚。」 

「咦────真的,知道?」 

「當然。因為我也不是第一次在這時代被叫出了。」  

「什────」 

「騙人,那機率有多小啊……!?」啊,遠阪也嚇到了。 

……這就是說,Saber說的事是很不可思議的吧。  

「士郎,我贊成她的意見,你身為主人的知識太少了,身為與你訂契約的從者,士郎不變強會很困擾。」Saber靜靜地凝視著我。 

……那不是為了Saber自己,而是考慮到我的,安穩的視線。  


「……我知道了,去就好了吧。那麼,那是在哪裡啊遠阪,是可以回得來的地方吧。」 

「當然,目的地是鄰町的言峰教會,那邊是監督這聖杯戰爭的假神父的家喔。」

遠阪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,那是擺弄什麼都不知道的我的笑容。 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 

雖然是偏見,但是那傢伙的個性,感覺哪裡有問題喔……   


走在夜晚的町內,過了深夜一點,外面完全沒有人。 
家家戶戶都關了燈,現在只有街燈照著睡著了的町。  

「哪遠阪,雖然是不重要的事,不過妳打算用走的到鄰町嗎。」 

「對啊? 因為電車跟公車都停開了吧,偶爾晚上散步也不錯不是嗎。」 

「這樣啊,姑且問一下,妳知道走到鄰町要多久嗎?」 

「這個,用走的差不多一小時吧。不過,回來晚了就搭計程車就好了吧?」  

「不能用那多餘的錢啊,而且我想說的是女孩子晚上出來走不太好,妳知道最近很危險吧,有什麼萬一的話我可不能負責喔。」 

「請放心吧,不管對方是什麼'意的傢伙都不會出來的。雖然衛宮同學你好像忘了,但那邊的Saber可是很強的喔。」  

「啊」 這麼說也是,不管是搶匪還是什麼,如果對Saber出手那才會被打回去吧。  

「凜,剛剛士郎想說什麼,我沒辦法理解。」 

「咦? 不,該說他是搞錯了,還是個大白痴呢。好像是想說如果我們被色狼襲擊的話衛宮同學要救我們。」  

「怎麼可以,士郎是我的主人,這樣不是立場逆轉了嗎。」 

「他沒想過不是嗎? 感覺他是不管魔術師還是從者都沒關係的。好想看看那傢伙腦袋裡的樣子呢─」 

「………………」  

遠阪跟Saber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成了能說話的關係了。 


說到Saber,從要那副樣子出門被我阻止時就不說話。  
怎麼樣都不肯脫掉鎧甲,於是沒辦法地給她穿上雨衣,就更不說話了。
現在則是不客氣地跟在我身後,只跟遠阪說話。  

「啊咧? 你要去哪裡衛宮同學,那邊不對吧?」 

「到橋那邊就好了吧,那這邊是近路。」 

因為要跟這兩人並肩走對我有很大的抵抗,我快步走上旁邊的路,兩人沒意見地跟了過來。  

到了河邊的公園,過了那個橋,就能到鄰町的新都了───   


「嘿,有這樣的路啊。也對,從公園也能到橋上嘛,朝公園走就好了呢。」提高聲音說著的遠阪抬頭看著橋。  

是因為夜晚的公園,這場所的關係吧。 

遠阪抬頭看著橋的側臉,比在學校看到的還要美,我敗了。  

「好了走吧,又不是來玩的。」 我催著站在公園的遠阪,上了階梯。
 
只要到了橋邊的人行道,接著到新都就是一條直線了。  
人行道橋上沒有人,那也是當然的,就算在白天也很少人走這裡。 
到鄰町一般是坐公車或電車的,這個人行道橋不太有人用。  
再怎麼說距離都太長了,而且也有人會無聊擔心做的不夠牢固,有一天崩塌也不奇怪。 
以位置來說是很完美,但沒被當作約會路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。  


「……笨蛋,在想什麼啊我。」 

不說話地跟在後面的Saber,還有就在身邊的遠阪,我努力不去意識到這兩人,想要早點走過橋地加快腳步。
  
過了橋,遠阪帶我們往郊外走。 
雖然說到新都我只想到車站前的商業街,但離車站較遠的地方還留著以前的街道。  
而郊外是最多舊街道的。 
稍微傾斜的長長坡道,還有望海的高台,在坡道越上方建築物就越少,看到了在山丘斜面上建的外國墓地。  

「這上面是教會喔。衛宮至少也有去過一次吧?」 

「不,沒有,不過知道那邊以前是孤兒院。」 

「這樣,那今天是第一次嗎,那稍微注意一點比較好喔,那邊的神父是不能用一般的辦法的。」 

遠阪先爬上了坡道。 

……抬頭看看,可以看到山坡上有像是建築物的影子。 
高台上的教會,以前連靠近都沒有過的神之家,現在要為了這種目的而去了。  

「唔哇───好了不起哪。」

教會非常的豪華,高台全部都是教會佔地嗎,爬上山坡的同時,就有平整的廣場迎接我們。 
而蓋在後方的教會,雖然不是那麼大,卻高大地威壓著來訪者。  

「士郎,我留在這裡。」 

「咦? 為什麼啊,都來到這裡了不能只把Saber留下來吧。」  

「我不是為了來教會,而是為了保護士郎而跟來的。如果士郎的目的地是教會的話,就不會再走遠吧。所以,我就在這裡等。」Saber斷然地說了。

因為好像再怎麼樣她都不進去的樣子,這時就尊重她的意思吧。  

「我知道了,那我走了。」 

「是的。不管是誰都不可以放心,主人。」  

寬廣、莊嚴的禮拜堂。 
既然有這麼多位子,平常來訪的人應該很多吧。 
既然被交待管理這麼大的教會,這裡的神父看來應該人格很傑出。  

「遠阪,這裡的神父是怎樣的人啊。」 

「怎樣的人,要說明很難呢。雖然認識了十年,我還不太清楚那傢伙的個性。」 

「認識了十年……? 那可是真久的關係呢。該不會是親戚什麼的吧?」  

「雖然不是親戚,但是我的監護人喔。順便說一下,他是我的師兄,也是第二個師父。」 

「咦……師兄是,身為魔術師的師兄!?」  

「對啊,這有什麼好驚訝的。」 

「因為他是神父吧!? 神父還用魔術,那不是被禁止的嗎!」 

沒錯,魔術師跟教會本來就不相容。


魔術師所屬的大規模組織叫做魔術協會。 
而大宗教的內部,一般人一輩子都看不到的,屬於這邊的教會,暫且稱呼為聖堂教會。 
這兩者是相似但不同的,雖然形式上是合作,但有空隙的話就會隨時互相殘殺的危險關係。  

教會厭惡異端,對徹底排除非人者的他們來說,使用魔術的人也是其目標之一。 
對教會來說,奇蹟是被選上的聖人才能取得的東西,其它人如果使用奇蹟就全都是異端。  
就算是屬於教會的人也不能例外,教會中是地位越高越禁止魔術污染的。

能被任命這種教會的信徒就更不用說了,而且,神的加持是越多就會離魔術越遠的────   

「……不對,這裡的神父本來就是這邊的人嗎?」 

「嗯。他是被任命為聖杯戰爭監督者的傢伙,厲害的代行者喔。…… 不過,有沒有神的加持就是個疑問了。」  

遠阪發出卡卡的腳步聲走向祭壇。 

神父不在還來打擾就不太好,更不用說已經這麼晚了。 

也不可能在禮拜堂,要找他的話應該在教堂內部的私室吧。  


「……哼嗯。那,那個神父叫什麼名字? 剛剛好像說了言峰什麼的。」 

「名字是言峰綺禮。我父親的學生,已經認識十年以上的孽緣喔。……不過,可以的話是不想認識啦。」  

「───同感。我也是,不想要不尊敬師父的弟子。」

卡地一聲腳步聲,是注意到我們來了嗎,那人從祭壇內側慢慢出來。  

「幾次叫妳來都不回應,倒是帶了奇怪的客人哪。……呼呣,那他就是第七人嗎,凜。」  

「對,雖然姑且是個魔術師,但內在卻完全是外行人所以沒找到。……我記得有規定當上主人的人要到這報告吧。雖然是你們自己訂的規則,這次就遵守吧。」  

「那很好。原來如此,那得要感謝那少年哪。」名叫言峰的神父,慢慢地看向我  

「────」 ……我不由得,退了一步。 

……不是在怕什麼。 
……也不是在叫言峰的男人身上感到敵意 但是,這神父有著能讓肩膀上的空氣變重的威壓感。  

「我就是被任命管理這教會的言峰綺禮。你的名字呢,第七名主人啊。」 

「───衛宮士郎。不過,我還不記得有當上什麼主人啊。」我在腹部使勁,不輸給這重壓地盯著神父。  

「衛宮──────士郎。」 

「咦────」 

背上的重壓變成寒氣 神父靜靜地,像是遇到什麼可喜的東西一樣笑了。  

────那笑容 

對我來說,有無法比喻的────   


「我要向你道謝,衛宮。還真能把凜帶過來,如果沒有你在,她到最後都不會來吧。」 

神父走近祭壇,遠阪表情很無聊似地離開祭壇,走到我身旁。  

「那就開始吧。衛宮士郎,你是Saber的主人沒錯吧?」 

「那不對,我的確是跟Saber訂了契約,但你就算跟我說什麼主人還是聖杯戰爭的我也完全不懂。如果主人是要真正的魔術師才能當的,那重新選其它的主人比較好。」  

「……原來如此,這很嚴重哪。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,凜。」 

「所以就說是外行人了不是嗎,這部分要從頭教他。……你很擅常這種補救吧。」遠阪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催著神父。  

「────喔。原來如此,是這樣嗎。很好,你會拜託我這可是第一次,對衛宮士郎就算感謝也不夠哪。」言峰神父好像很愉快地笑了。 

該怎麼說,聽著這對話好像讓我更不安了。 
 

「首先矯正你的錯誤吧。聽好了衛宮士郎,主人是不能讓給其它人的,既然當了也不能辭退。手上刻著令咒的人,不管是什麼人都沒辦法辭退。先接受這個事實吧。」  

「───沒辦法辭退,為什麼?」 

「令咒也是聖痕,是給與主人的試練,不能說因為不方便就放棄的。那痛楚,在得到聖杯前不會消失的。」  

「如果你說想退出當主人的話,就沒有比得到聖杯實現自己的願望更好的了。這樣一切都能跟原來一樣喔,衛宮士郎。你的願望,就算是要把裡面積存的泥巴全部挖出也辦得到。───對了,要從一開始重來也是可能的吧。」  

「所以就期望吧。如果有那天到來,你會感謝被選上成為主人的哪。想要消去那眼睛看不見的燒傷的話,只要接受那聖痕就好。」  

「什────」 我頭暈了。 


神父的話中根本沒有重點,只是越聽越讓我混亂罷了。  

……但是,這傢伙的話卻深深地浸透我的胸口,像血一般黏著───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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